/br> 这种爹真的!真的太不像话了! 太微想起小七的死,想起孙介海的无耻,杀心和委屈一齐强烈地涌上心头。她能杀得了孙介海一次,未必就不能杀他第二次! 那个不要脸的衣冠禽兽,死有余辜! 太微用力抹着眼睛,想要将泪痕抹去。 她不要哭。 她不能哭。 连她都要哭,让小七那样的孩子怎么办? 眼泪这种东西,是给小七那样的孩子流的,不是给她的。 可她越抹,泪水却越如泉涌。 一张脸,湿漉漉。 哭得真难看。 祁远章仍然坐在台矶上,紧皱的眉头已经舒开了。 他微微仰着头,看向太微,面无表情地道:“不这般说,要怎么说?” 他的声音,他的神情,他的语气。 都平静到可怕。 那个天天穿着身大花袍子四处乱晃,满嘴胡说八道的男人,仿佛从未存在过。 太微的愤怒和委屈,在他眼里似乎一文不值。 他收回视线,遥遥望向远处灰白色的天空,低声道:“凡事皆有代价。” “我不服不肯从,于是被斩杀于太和殿,祁家因而支离破碎,举家逃亡,最后无一善终;我从了我服了,却又死在复国军手下,小七也因此落到了孙介海的手里。” “我能说什么?” 他看着天空,敛目道:“你若真的留下继承家业,自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