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寒地冻的,有这样一碗热食可吃,已算走运。 热度从喉咙开始上升,一直暖到手脚和心肺。 太微喝了两口汤。 白水一样。 丁点油花,丁点青葱,并没能改善它的味道。 她还是第一次来洛邑,没想过冬日的洛邑也如这碗馄饨汤一样寡味。小时候,她想象过好几次,洛邑的四季会是什么模样。 春夏,是不是开遍繁花。 秋冬,是不是雪景动人。 但现在,她坐在这里,喝着热汤,却觉得天下哪里都一样。 战火未至,惶恐战事的心情却已经到了。 街上大门紧闭,人影寥寥。 有人想就这么过下去,有人想推翻建阳帝的暴政,但如果可以,除了钟爱战争的疯子,没人想要打仗。 这场战事,结束得越快越好。 太微放下碗。 无邪站起身,朝小食摊后走去。 老头已经昏昏欲睡,闭着眼睛,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无邪推推他,将人叫醒,把钱给他。 老头连忙接过,挤出笑容,又随口问道:“天色已晚,不知几位要去哪里?” 无邪踩踩地上的薄冰,笑道:“自然是归家。” 老头还有些发懵,听见归家二字瞬间清醒过来。 这三个人怎么看都是外地来的,却在洛邑有家? 大锅里的热汤已然冷却。 风里的热气,只剩下呼吸间的白烟。 无邪伸出根手指,点点桌前的年轻人:“那位可是慕容家的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