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汰!
她瞬间变了脸色,字条的右下角还有一个金色的「千金楼出品」字样。
她气得直接将陶罐摔在一旁,“混蛋!千金楼简直是活……”
话没说完,摔碎的陶罐底部也露在她面前,也刻着一行字:贵客敬知,集齐十个瓦罐送回千金楼,可半价采买新沐浴乳一罐。
苏日娜:“……”活了三十余年,她头一回在心里蹦出脏话来。
“好!好!乔家是活腻歪了!”苏日娜气得澡都泡不下去。
她黑着脸重回屋里,将自己用过的胭脂和妆粉都摔碎在桌上。
果不其然,也在其中看到了相同的字样,不过是收集的数量不等。
旁边侍婢见主子这么生气,小声道:“夫人,上一灌用完的沐浴乳罐子上也有刻痕。”
苏日娜怒喝,“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侍婢赶紧跪地,“夫人息怒,奴以为那是花纹,您当时在跟老爷说话,奴就没禀报。”
苏日娜气得一脚把她踹开,阿古拉正好进来,见苏日娜这怒气冲冠的模样,有些纳闷。
“这是怎么了?”
苏日娜冷哼,“还不是乔家的好算计,他们在西宁镇开千金楼,郡城就该是我们兀良哈来掌管了吧?他们明面上不说,好声好气低价与咱们供货,扭头在货品里面做手脚,去拿我的鞭子来!我非要去把他们抽死不可!”
阿古拉没明白,看了眼桌上的狼藉,“怎么算计咱们了?”
“你自己看!”苏瑞娜气得脑子都一阵阵发晕。
“前头已经出去那么多货,有头有脸的人家几乎都来买了,这要是看见里面千金楼的字样,谁还来乌氏胭脂铺?乔家这算盘打得是真精明,明摆着是挖我们兀良哈氏的墙角!”
阿古拉明白过来,但有些不明白妻子气成这样是为何。
“不是咱们先算计乔家吗?技不如人,你拿什么闹上门?”
苏日娜:“……”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当初是她主动要求去聚福食肆见乔瑞臣的娘子,生了插一手的心思,说起来还真没找上门的理由。
奶块方子没要钱,奶豆腐方子也是白送他们的,甚至因为乔家一直收兀良哈氏的羊毛、羊粪,兀良哈的部落里,这一年百姓们手里都有了余钱。
一开始乔瑞臣就表明,想自己用这条路子趟开定北将军府的大门。
后面为了稳妥,阿古拉和巴音兄弟俩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苏日娜闹腾。
甚至得知千金楼的价值后,忍不住插了一手进来,还要压低价格,乔家能将反击做的这般不动声色,已经是给兀良哈面子了。
得到巴音的消息后,阿古拉心里五味杂陈,只失笑着摇了摇头,“算了,夫人莫要生气,先前你与我说要将主动权捏在咱们手里,将来进退皆宜,因确无证据,倒是可以。
但现在怎么样呢?乔家不好欺负,你压着他们打,人家扭头就能叫你吃个暗亏。”
苏日娜还是气不顺,想到乌氏胭脂铺这近俩月卖出去的货,几乎算是自己亲手把客人给千金楼送过去,她这脑子就气得嗡嗡的。
“不行,我还是得去西宁镇,有什么话直说不行?这笔账我一定要跟他们算清楚!”
“苏日娜,若是直说了,你会那么容易放弃?”阿古拉拦住她,皱眉看着苏日娜。
“当初千金楼怎么拿下来的,你忘了吗?还有你听清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你这是在指责我?”苏日娜身为北蒙郡主,平日里不想惹阿古拉生气,那是想夫妻和美,并不代表她怕了阿古拉。
不管阿古拉想和稀泥还是有其他打算,她也不可能让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
她挥开阿古拉的手,“等我回来咱们再掰——”
话没说完,她反应过来,“定北将军与西蕃勾结,有证据了?”
“是,但还没有确认,我们不适合去做的事情,乔家可以。”阿古拉知道自己的妻子性子急,拉着她坐下。
“我不是指责你,当初开胭脂铺子,其实我和乔瑞臣打的是一样的主意,他路子走通了,咱们也不差这两家铺子的银钱。你阿布若是再给你施压,我来应付就好,你不必什么都揽在身上。”
苏日娜愣了下,听夫君这样说,她眼眶发红,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也不愿意这样斤斤计较,占便宜没够,一点亏都不能吃。
但乞颜氏要钱,兀良哈氏要靠乞颜氏撑腰,可那么大的部落也得钱粮养着。
她即便是郡主又如何?也得为了这些黄白之物来回奔波,好在这些委屈阿古拉都懂。
苏日娜面色和缓了些,“那也不能就让千金楼这么算计了,他们能算计咱们这一回,难保在其他事情上就不会算计咱们!”
阿古拉觉得苏日娜的话也有道理,“那胭脂铺子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