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样子,若是她妈妈还在世都不一定能认出她,更何况江承宴? 思及此,苏慈意稍微松了口气,刻意压低而变得沙哑的嗓音传出:“你就是江承宴对吧?” 她伸出葱白的手指头指着地上的宋涟漪,道:“你刚刚也听到她说什么了吧?” “她说我夸下海口又恼羞成怒,这完全就是无稽之谈,善仁堂的这群废物不配我浪费时间来一场场比试过去,能出席总决赛我已经很给脸面了。” “她还说我滥杀无辜,这完全就是造谣。除了宋义盛,我给其他人下的毒都无关痛痒,只是会让他们暂时昏迷,醒来以后也只会虚弱上几天,并没有任何副作用。” 苏慈意收回了自己的手,仰起自己的那张画着许多麻子和斑点的巴掌小脸对着江承宴,“她造谣我,我踹她一脚,有问题么?” 江承宴凝望着她,得趣地翘起了一侧唇角,往日里凛冽紧绷的面部轮廓上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兴味。 “没问题。”他答。 语气里有着藏得极深的丝丝宠溺。 “你……”地上的宋涟漪急得脸都红了,咬着下唇就又落下泪来,“不是这样的,承宴,我身上好痛……承宴你能先扶我起来吗?” 江承宴眼皮半阖,眼底蓦然多了一缕森冷。 他仅仅只是瞥了一眼宋涟漪就收回了目光,眉宇间生出一抹厌恶来。 一直站在江承宴身边的许清知低敛着眉眼,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保镖。 保镖很快就会意,将宋涟漪半拖半拽地给拉了起来。 宋涟漪本来还在恼怒着这保镖下手怎么那么粗暴,就听许清知已经淡淡地开口道:“涟漪二小姐还是站到一边去吧,站在这挡了我们的路了。” 宋涟漪的脸都要绿了,几乎要恨得咬碎一口银牙。 她死死地攥紧了手,指甲深扎进掌心的肉里,传来一阵阵刺痛,才让她勉强保持理智控制住了表情。 没想到江承宴刚刚居然没有扶她起来! 而且许清知这个死病秧子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居然这么没有眼力见,都不帮她?! 然而,当着江承宴的面,宋涟漪又不敢发作。 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后站去。 许清知和江承宴二人越过了她,径直来到了内堂中间的位置。.. 保镖搬来两张椅子让二人坐下。 他们的身边,保镖们训练有素地齐齐站成了一排。 看这副架势,是要来“主持公道”了。 方才还乱成一团的内堂,随着他们二人的到来,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着,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生怕自己冲撞了贵人。 苏慈意见他们坐下,上前两步,随手在评委席上也拖了两张椅子出来给萧炎和顾钥坐。 好巧不巧。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她拖出来的那两张椅子恰好就是宋义盛和宋涟漪的。 做完这一切,她就回到了自己的那张椅子面前坐下。 旁边的宋义盛和宋涟漪二人双双脸色难看,跟吃了只死苍蝇一样。 他们父女二人,一个被苏慈意下了剧毒,一个被苏慈意踹了一脚,不仅狼狈,还丢人至极。 现如今就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连张能坐的椅子都没有。 憋屈到了极点。 苏慈意看着迟迟犹豫着没坐下的萧炎和顾钥,黛眉轻挑,“坐啊,怎么不坐?” 她这么一开口,江承宴黑沉沉的目光就向着萧炎挪了过去。 “……”顶着江承宴的眼神威压,萧炎和顾钥对视一眼,只能神色复杂地坐下了。 宋义盛再也忍不了了。 局势已经完全超脱他的预料范围,事情不知为何从一开始就一直往着偏移的方向发展。 再这么下去,不仅他今后在善仁堂内会威信全无,他自己身上这剧毒就是致命的! 方才他暗暗为自己诊过脉,居然恐怖地发现自己的脉象混乱不堪,他只能判断出情况危矣,具体脉象却一点都诊断不出来! 要是就这么折在施菇这个来历不明的死丫头手上,宋义盛死都不会瞑目! 在宋涟漪的搀扶下,宋义盛颤巍巍地走到了许清知和江承宴的面前。 他那张因为上了年纪而布满褶皱的脸上,已经挂不住谄媚和奉承了,而是满腔的愤慨,“江总,许小姐,我今天之所以大动干戈地请四大家族过来,为的就是清理门户!” 宋义盛恶狠狠地瞪向了苏慈意,“这个施菇原本是我们善仁堂里的医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