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这么自恋?
连翻了几页,黎渊心中无语,直接将插画全部跳过,正文,就只有两页。
“拜神之精要,在于寻神!”
“世人惊怖之人、物、景皆可为神,奉之拜之可强筋健骨,益寿延年,修成惊世之力,最终,化吾为神!”
“寻神、见神、描神、尊神、化神!”
……
薄薄的两页上,小字约莫数百,黎渊翻看了好几遍也没多大一会儿。
“这老家伙,把自己当神了?”
黎渊神情古怪,越发感觉到了拜神法的可怖与诡异。
整本册子,他阐述,或者说蛊惑的,用一句话来就足以形容。
把他当做神来拜。
“之前王夫子给我的书里,提及到奉己为神,求之于身。但那明显是虚指,这老家伙,是要人拜他啊。”
黎渊回翻,强忍着不适,细观画像,他发现,这些画像不像是用墨画出来的,更像是某种血。
令他惊奇的是,他随意扫了几眼,居然就记住了这老家伙的相貌特征……
“静坐观想,在脑海中描绘其神,要了解他的生平,要理解他的志向,要熟识他的精神……”
册子的最后,是‘观想法’,或者说,是教人如何在脑海中观想他的法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
黎渊看的眉头大皱:
“蛊惑人心是这么回事?有人会信?”
不对!
黎渊本想将这册子丢到一边,但突然就回过味来了,这册子不是留给他的。
“赵蕴升!”
黎渊眸光微凝。
这本册子,是那老家伙留给与他同名同姓,畏其如虎的赵家公子赵蕴升的。
两人有着相同的血脉,有着天然的亲近,可不止是同名同姓……
“这老家伙想干什么?催眠赵蕴升,让后者把自己当成他?”
黎渊突然觉得这册子有些烫手,这玩意能不能练成不知道。
但练了这拜神法的人,似乎真没一个正常人……
“他该不会以为,赵蕴升按着这个学,他能从后者身上‘复活’吧?”
猜测出那老家伙的想法,黎渊没感觉诡异了,反而有些觉得滑稽。
这得多愚昧?
不说赵蕴升能不能练成这邪门的东西,即便练成了,那也绝不可能是什么复活。
“我再看看……”
黎渊心下摇头,却又从头翻了一下这本册子。
最终还是觉得,这册子上真正有用的,只有最后那‘观想法’,以及其中的几句话。
寻神、见神、描神、拜神、求神、化神……
“真想试一试。”
黎渊有些躁动,他瞥了一眼墙角的小耗子,后者‘吱’的一声窜进了床底。
“……”
黎渊琢磨了许久,还是没乱尝试,与精神有关的东西,他是不敢乱碰的。
别神通没练成,练成神经了。
但那黑褂老者,却是凭借此法突破至通脉……
“那王夫子又是个什么路子?”
来到府城这么多天,黎渊练武之余也搜集了不少书籍,但至今没寻到与拜神教有关的只言片语。
即便是似乎知道拜神法的沙平鹰,也根本没听说过什么拜神教义……
“藏书楼里不可能也没有吧?”
雄踞一府,传承上千年的大宗门不可能不知道拜神法,黎渊心下微定,将东西收起。
没弄明白之前,他不会碰这玩意,事实上,他连掌驭与之有关的东西都有些忌惮。
“呼!”
思忖了良久,黎渊也没了睡意,去邻院找了刘铮,将房契给他,让他代为接受。
之后,带上小耗子,叫了辆马车回神兵谷。
路上,他听到了关于赵家覆灭的议论,有人惊叹、有人震怖,更多的人却是幸灾乐祸。
黎渊听了一耳朵,多是些见他起高楼,见他楼塌了的唏嘘感慨。
“神兵谷的威势啊。”
透过帘子,黎渊还瞧见了不少衙役在路上巡逻,其中还不乏高手。
“名器!”
黎渊瞥见一個捕头打扮的中年人,腰配一口名器长刀,跨步带风。
“任惊飞,府衙六大捕头之一,易形高手……应该易的是虎形?”
学武时间久,练的武功多了,黎渊的眼界也提高不少,从一个人的行走坐卧,也能看出些东西来。
一个人,除非刻意隐藏,一旦易形,必然有着较为鲜明的特征。
“府衙的势力也不小,六个捕头就是六个易形高手,加上镇武堂,比六大家族可要强多了。”
黎渊放下帘子,没有引人注目,随车辆疾行,晌午前已乘船回到了岛上。
锤兵堂比之前更冷清,黎渊转了一圈都没遇到一个人,只能自己
拿着韩垂钧留下的腰牌去藏书楼。
藏书楼在锤兵堂与宗门大殿之间,比邻神兵阁,是内岛上看守最为严格之地。
山道上下,足有十数个披甲弟子巡逻,门前的老树下,还有一对胡子花白的老者在下棋。
黎渊微微拱手,没有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