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兆龄是正人君子,还是狡诈小人,都不会改变他是锦阳侯世子的事实。
向来对他寄予厚望的锦阳侯,之所以教训他,也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母亲隐瞒算计,而不是因为他不该有这样不磊落的心思。
在温兆龄养了一段时间的伤能起身后,锦阳侯将他叫到了书房,正式过问起了他的婚事。
温兆龄只能实话实说,而锦阳侯知道他想娶周阁老的孙女后,没说这婚事好还是不好。
温兆龄有些沉不住气,将准备了许久的,和周静姝或者说周家联姻的种种好处说了出来,以求父亲准允。
锦阳侯却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只淡淡道,“兆龄,我教过你的,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亮出所有的底牌和底线。”
温兆龄背后一刺,冷汗打湿了没完全长好的伤口,他却眉头都不皱一下,点头应道,“是,父亲。”
虽然过程艰难,但温兆龄仍然如上辈子一样,争取到了娶周静姝的机会。
云夫人也终于知道儿子的心上人是谁了,周静姝是周阁老的孙女,又是京都赫赫有名的才女,云夫人对她颇有好感,只是想到温兆龄为了她耍心眼,心里难免有些别扭。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开始为儿子张罗婚事。
然而在云夫人接触周家提亲之前,她得知了另一个消息。
端王府为小郡王李呈舟,聘东都裴氏宗子嫡女裴清鸢,为郡王妃。
端王独子早逝,膝下只剩一对孙儿,连皇帝都对侄子侄女怜爱有加,特许他们袭承郡王郡主之位。
李呈舟要娶妻,自然是排场甚大,据说去往东都的提亲队伍,犹如蜿蜒巨龙,给足了裴家体面。
对此,京都也兴起了一番热议,裴清鸢是东都第一才女,也是第一美人,她要嫁给那除了家世一无是处的小郡王,不知有多少人为之惋惜不已。
唯有一些见过小郡王如今模样的人,觉得两人倒也堪堪相配。
不过不管怎么样,裴清鸢和李呈舟的婚事,都这么定了下来,最懵逼的人,或许就是云夫人了。
堂姐给她来了信,并没生她的气,只道以后还是好姐妹,清鸢也还是她的好外甥女,她本来还挺高兴,结果就听闻裴清鸢定下婚事了,对方还是端王之孙,皇亲国戚。
理论上来说,是她不能遵守约定,裴家没有丁点对不起她的地方,而且裴清鸢嫁给小郡王,她们云氏一族也与有荣焉。
可不知怎么的,云夫人心里就是怪怪的,可惜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有何不对。
云夫人还在这儿纠结呢,温兆龄知道这件事后,是彻底松了口气,他不是不觉得愧对表妹的,也已经拿出自己半数体己作为补偿,如今裴清鸢和小郡王定了婚事,这件事才总算告一段落了。
他也终于,可以娶自己想娶的人了。
崔近月也在这时,收到了裴清鸢的信。
裴清鸢的婚事定在了来年三月,她如今要在东都待嫁,只待成婚后,再与崔近月相见。
而崔近月在看到这个日期后,觉得有点意思,因为在记忆中,温兆龄和周静姝的婚礼,也在来年三月。
崔近月在裴清鸢的事情上掺和了一点,可对于周静姝,是一点想法都没有,她需要考虑原身,不可能和周静姝做朋友,而且搅和了周静姝和温兆龄的婚事,对她未必是好事。
周静姝的祖父是阁老没错,可她母亲早亡,亲姨母成了后娘,她自小是在祖母身边长大的,虽然外家和祖父母都对她不错,但没有了亲生母亲,这姑娘处境并没有那么自在,寄诗歌纵情,也能看出些许端倪。
温兆龄不是个磊落君子,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可他喜欢周静姝是真的喜欢,与她成亲前就洁身自好,成亲后更是除她之外再没别的女人,满心满眼都是她。
原身会那样不甘心,也是因为她明白,温兆龄对周静姝的爱很难得,她很嫉妒周静姝。
对原身来说,温兆龄实在无情,一点情分都不讲,可对周静姝来说,他却是个好丈夫,未来应该也是个好父亲。
虽然不管是崔近月还是裴清鸢,如今都与上辈子不同了,但温兆龄求娶周静姝,仍如上辈子一般顺利,周家并没有拒绝这门婚事,全靠周阁老顶着的寒门家族,很需要这样显赫的姻亲。
没过多久,温兆龄和周静姝的婚事,也定了下来,明年三月是几年难得一见的好日子,因此,温兆龄和裴清鸢的婚礼,相差不过三天。
温兆龄给周静姝的聘礼,同样十分贵重,他剩下的体己全填进去了,锦阳侯又早早就为嫡长子准备好了一切,聘礼抬到周家的那天,同样轰动了半个京城,还有不少人都提到了前段时间端王府下聘的事,感叹不愧都是顶尖勋贵人家。
下过聘后,周静姝就成了温兆龄的未婚妻,温明意能正大光明黏着她了,温家的女眷,也常与周静姝及其姐妹出入同一个场合。
崔近月参加了几回京都贵女们的聚会,就觉得没什么意思,又变得深居简出起来,蒋老太君怕她在外受委屈,便也由着她。
她偶尔会在侯府看到周静姝,满身书卷气的小姑娘看起来与以前没什么变化,只是似乎对于嫁给温兆龄,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