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前来参加殿试。 赵竑走了下来,走马观花,挨个看进士们答题,在一奋笔疾书的考生旁边停下。 “……当乾道、淳熙间,有位于朝者,以馈遗及门为耻;受任于外者,以苞苴入都为羞。今货赂公行,薰染成风,恬不知怪,治世气象,欲其宽裕,不欲其迫蹙。曩者以讹言之令,至于流窜、杀戮,都邑之民,摇手相戒。朝廷之上,敏锐之士,多于老成,政事之才,富于经术……” “东阳马光祖见过陛下!” 注意到赵竑看的仔细,考生赶紧站起来肃拜行礼。 “你才思敏捷,不错,这字也写的棱角分明,凛凛生威。你能以民生疾苦作诗一首吗?” 赵竑点了点头,向器宇轩昂的考生问道。 考生国字脸,浓眉大眼,有些燕赵猛士的味道。 “陛下,臣献丑了。” 马光祖按捺下心头的波动,赶紧沉思,赵竑指了指桌上的纸张。 “写在纸上!” 马光祖略微一思考,随即坐下,挥笔写了下去。 “倚门稚子灶头妻,有米无钱相对啼。 为把青蚨济艰苦,莫教穷谷有饥黎。” “我去!你能七步成诗?” 赵竑拿起纸张,惊讶地看着考生。 他是诗词大家,那是因为剽窃。这考生居然在殿上立刻挥笔而就,真是小觑了天下英才。 “陛下,臣这诗几年前做的。在陛下面前班门弄斧,让陛下见笑了。” 马光祖倒也诚实,红着脸说道。 “好!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好好答题吧!” 赵竑点点头,放下纸张,继续前行。 “陛下,这是辛稼轩的后人孙辈辛庸,只有十七岁,才思敏捷,就是人太耿介些。讲武堂的毕业生辛肃,是他的堂兄。” 薛极指着一名正在答卷的考生,低声说道。 辛弃疾的孙子辈! 赵竑欣慰地点了点头。虎父无犬子,辛弃疾后继有人,可以继承祖父的遗志了。 “你怎么没写几个字?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你是要弃武从文吗?” 看到一“黑又硬”考生试卷上一片空白,旁边一张纸上只有“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几个字,赵竑好奇地问了起来。 “陛下,相比于民政,臣更愿意去沙场上建功立业,为我大宋开疆扩土!” “黑又硬”赶紧站了起来,恭恭敬敬肃拜行礼,个头直逼一米九,让一米七几的赵竑抬头仰望,压力山大。 “黑又硬”的话,引起正在答卷的进士们的抬头惊望。 李昂英和马光祖看的清楚,心里都是暗暗叫苦。这家伙就爱标新立异,又胆大包天,要是因为太过头,惹怒了皇帝,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二人不自觉目光一对,和其他进士们一起,看向事故发生地。 “这么说来,你是要弃文习武了?” 赵竑微微有些惊讶。堂堂文进士,要去沙场建功立业,倒是少见。 难道说,他取消了榜下捉壻和跨马游街,让读书人也起了心思? “陛下,臣也不是非要从军,只是想要迫切地为国效力,为君分忧。人生苦短,若是混杂于官场,蝇营狗苟,白发苍苍时或居于一显位,臣不甘心!” “黑又硬”的回答铿锵有力,赵竑一时语塞,许多进士暗暗脸红,几个大臣都是恼羞,真德秀径直叱喝了起来。 “一派胡言!满殿都是国之栋梁,何来蝇营狗苟一说?” “陛下面前,不得胡言乱语!” 邹应龙紧张地看了一眼赵竑,跟着训斥一句。 蝇营狗苟! 这不是把满殿进士都给嘲讽了吗? “陛下,几位相公,试问一下,满殿进士,除了少数贤才,其他人不都是为做官而来吗?” “黑又硬”硬着头皮,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好了,坐下答题吧。” 赵竑阻止了几位怒不可遏的大臣,看了看考生的名字。 “汪文,你记住了,无论是从政还是从军,都是为国家做事,为百姓做事,不分彼此。若是只为升官发财,朝廷自有律法制裁!” 赵竑怏怏不乐,迈步离开。 “黑又硬”说的没错!千里做官,只为升官发财,这里绝大多数读书人都是这样,这也让他莫名地沮丧。 全天下的聪明人都来当官,难道这弊端还不大吗? “还不坐下,好好答卷!” 真德秀眼睛一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