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瓒到了河岸边就跟没事人似的和追着他过来的阿雪玩耍,昨日的冰球不见了,他又削了两个,冰球在厚厚的冰面上滚来滚去,一人一狼玩的乐此不疲。 徐景秋抱着他的大麾站在一旁看着,看着虽然面带笑意却眼神空空的萧瓒,看着他几乎不肯停下来,看着他削冰球的时候,两次削到自己的手指,鲜血都染在了冰球上。 昨夜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她妒忌愤恨,失眠了一整夜,但她忍住了。 表哥早已不是从前的表哥,在他面前闹讨不到半点好,还会被人耻笑,她要牢记母亲的教诲,时刻谨守本分,以大局为重。 即便李容安和表哥一夜欢好又怎么样,她魅惑的了表哥,可过不了王府那一关。 表哥不嫌弃她,可是太妃呢,大长公主呢,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已经二嫁的女人进门,尤其是她跟的还是朝廷那边的头号权臣,这简直是耻辱啊。 搁普通百姓家都不可能接受,又何况是燕王府。 所以想通了这一点,她就没那么想发狂了。 再看今早表哥从她房里出来时的神情,看来即便一夜鸳鸯交颈,两人也并没有冰释前嫌。???.biQuPai. 这样她悬着的心至少放下来一半了。 如此玩了两个时辰,便是再贪玩的阿雪也有些腻了。 而徐景秋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饥肠辘辘。她可是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跟过来了。 再看萧瓒,他看不出什么疲态,但其实脸色并不好,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 还好他没有在河岸继续逗留,而是带着阿雪往客栈走去,徐景秋松了口气,赶忙跟上去。 一行人进了客栈,上楼的时候徐景秋瞥了一眼萧瓒的神色,只见他剑眉微沉,嘴角紧绷,似是对什么严阵以待。 还来不及细想,便听见二楼传来一阵吵闹声。 “这是我的,是我先看见的。”只听其中一人喊道。 “什么是你的,明明是之前的客人遗留下来的,见者有份。” 声音竟然是从天字号客房里传出来的,走在前面的萧瓒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徐景秋也赶忙跟上。 上了二楼,争吵声依旧不断,甚至更加激烈。 “就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掌柜派我来打扫这间客房,东西也是我先拿到手的,你凭什么争?” “就凭我也看见了,你凭什么独吞,我告诉你,这狐裘一看毛色便知道是极品,今日你不带我分,我是不会松手的,到时候引来更多的人,我看谁吃亏。” “你这个泼皮无赖!” 萧瓒站在天字号客房门口,看着屋里的两个伙计撕扯着一件雪白的狐狸斗篷,两人争的面红耳赤,浑然忘我。 他们的脏手抓在斗篷上,不断的拉扯,不断的对骂。 最终斗篷像一只脆弱的白蝴蝶,被撕扯成了两半。 哗啦一声,萧瓒觉得他的心也应声被撕裂。 两个伙计看着被扯坏的斗篷,无不哀痛惋惜,一边叫骂着,一边抢夺的更凶了,恨不得抱头打起来。 只见一个白色的影子蹿进了屋内,接着是一声地动山摇的咆哮。 两个伙计被突然蹿至跟前,暴躁狂怒的阿雪吓的面无血色、屁滚尿流的跌坐在地上。 再看站在门口眼神仿佛利箭般怒视着他们的萧瓒,更是魂飞魄散,连忙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萧瓒一步步走进空荡荡的屋子,身后的徐景秋也十分意外。 李容安这是知难而退,已经走了? 她心里禁不住涌出一股喜悦,但是却不敢表露半分,看着萧瓒落魄到极致的背影,她想了想,最后伸手帮他关上了门。 如果他想怀念就怀念个够吧,反正他们已经结束了。 萧瓒捡起地上的斗篷一步步走到床边,最后坐在床前的脚踏上。 阿雪也跳上来,挨着他坐下,并不吵闹。 很多有灵性的动物是可以感应到主人的情绪的,阿雪也不例外,否则刚刚它也不会冲进来吓退那两个伙计。 何况这斗篷上的气味它早就闻过,在它简单却记忆卓绝的大脑里,这个味道的主人是不能伤害的,而且对主人很特别。 容安对萧瓒来说当然是特别的,她是唯一能让他体会甜蜜,也是唯一可以撕碎他的心的人。 她一直都是他的唯一,从成亲后不久他就明白,他喜欢上她了,喜欢她的一颦一笑,喜欢她的娇嗔,她的睿智,她的善良,她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只要想到她,他总是禁不住嘴角上扬。 有了她,他觉得风都是甜的,做任何事都更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