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
王昭轻声说道:
“一直都是风平浪静。”
“情况不太对劲。”
江然轻声说道:
“那个地方,或许已经被天上阙废弃了,这封信,说不得又是一场请君入瓮。”
王昭一愣:
“公子是说……”
江然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说道:
“天上阙组织严密,不能排除付余声始终在他们视野之内的可能。
“水三娘虽然是蓝门负责传递消息的一员,可谁又能说这消息只有她一个人能传?
“里面或许还会有一些咱们不知道的关节在其中,从而让我们露出马脚。
“而这封信,又是在付余声死后,过了这两三日的时间,才送到了那一处……你说这几日那里风平浪静,这就有些不太对味道了。
“可这封信却又如此关键……
“若说不是天上阙另行手段,想要请君入瓮,那我是不信的。”
王昭听的汗都下来了:
“天上阙竟然算计至此?”
“你是想说,我这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江然笑着看他。
王昭连忙低头:
“属下不敢。”
但是沉吟一下之后,他又说道:
“不过,公子武功盖世,纵然天上阙设下了天罗地网,也不过是自漏马脚而已。”
“你错了。”
江然轻轻摇头:
“在这个江湖上,想要杀一个人,有些时候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
“就这么说吧,假设张三想要让我死,他不杀我,但是去杀了李四。
“而我想要调查张三,却没有太多线索。
“张三见此就给了我一个线索,将我引到李四的尸体处。
“到时候再大张旗鼓的宣扬一番,又有什么人会给我解释的机会?
“尤其是李四的亲朋好友,但凡出手杀我,我又岂能束手待毙?
“到时候手底下没了轻重,再伤了人,甚至于杀了人……
“那我这事情也就坐实了。
“届时所有人都要杀我,便好似,那位魔离怪叟。”
王昭听的头晕脑胀:
“这……都说咱们魔教是妖人,这帮人的心思却堪比鬼蜮。”
江然闻言又笑了,让王昭这样一个脸上藏不住事的主,去理解这些弯弯绕绕的复杂心思,确实是有些难为他了:
“我给你说的这些,都是最简单的。
“你纵横江湖一辈子了,手底下杀人应该不少,却不知道有多少是自己真心想杀,又有多少是被人利用,成了他人掌中之刀。”
“啊?”
王昭下意识的就想要反驳,自己动手杀的人,自然都是自己想杀的。
可看着江然,不知道为何这话他就说不出来了。
“不过,既然给了一个明确的所在,该去看看,还是得去看看。”
江然笑道:“正好弄清楚,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打算。”
“那……那难道公子不怕中了奸计?”
王昭问道。
江然笑了笑:
“山人自有妙计,你无需担心。”
王昭点了点头,然后觉得不对,自己还想杀他呢,为什么要为他担心?
这念头一起,就听江然又问:
“你为什么想要杀我?”
“……”
王昭沉吟半晌,知道凭借自己的脑子,不管想什么多半都是瞒不过去的。
索性破罐子破摔:
“因为……属下不愿意让圣女走先圣女的老路。”
“先圣女。”
江然若有所思:
“你说的,应该是先圣女和当年的惊神九刀传人的事情吧?”
“没错!”
王昭立刻点头:
“属下年老,曾经亲眼见过先圣女如何为情所苦。
“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的话,先魔尊也未必会那般极端。”
“……”
江然忽然感觉这故事好似不听也罢,当中必然充斥狗血极多!
可此时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王昭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的就把当年的往事说了一遍。
这些事情,江然其实在问香林的时候,就听魔教教主说过一遍了。
只是那老头坏的要命,说的不尽不实,还删删减减。
实则当时的魔教圣女和疑似自己恩师的断东流之间,可远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简单。
两个人同生共死,历经许多磨难。
最终也没有什么圣女爱慕侠客,侠客翻脸无情的桥段,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