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闵昶点头。 墨倾慢悠悠地补充:“两只。” 闵昶本想问,两只你吃得完吗,不过有个闵骋怀守在旁边,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说,乖乖地答应了。 …… 第二天就是除夕了。 在闵骋怀的监督下,闵昶一起来,就在厨房里忙活,揉面、剁肉,做饺子;杀鸡、煲汤,吊高汤……总之,忙得脚不沾地。 墨倾在会诊室里绘画。 她学过书法和绘画——被江延逼的。 那时她刚跟着江延,识字,但没读过书,写得字像狗爬的一样。 她刚接触外界,对一切都充满敌意,只在江延、墨副官面前好一点,而墨副官那一手字确实不怎样,所以江延想让她练字,只得亲自教她。 那一阵,哪怕江延再忙,也会每天抽一个时辰来监督她练字。 绘画是后来在帝城大学闲的没事时学的。 不过,学的时间短,水平都不怎么样。 待在会诊室八个小时,从天亮到天黑,墨倾报废了无数张纸,最终画出一张还算满意的,落了款,将其折起来。 “叩叩叩。” “吃饭——”闵昶推开门,话说到一半,被满地的纸团惊住了,“你在做什么?” 墨倾收好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问:“吃饭了?” “嗯,吃饭了。”闵昶说,“你的叫花鸡刚做好。” 墨倾道:“给我留一只。” “夜宵?” “送人。” 听她这么说,闵昶也不好说什么,“哦”了一声。 闵昶忙活了一天,准备了一大桌的年夜饭,海陆空应有尽有,极其丰盛。墨倾点名要的叫花鸡,被放到正中间,色泽诱人。 墨倾跟闵昶、闵骋怀吃完年夜饭,时间才七点左右。 闵昶收拾了桌子,问墨倾是否要看春晚,墨倾拒绝了,说是要出去一趟。闵昶不意外,回厨房拿了打包好的年夜饭交给墨倾。 闵昶问:“要给你留个门吗?” 墨倾说:“不用。” 就回春阁这门锁,是她完全可以忽略的水平。 不过,闵昶却以为她是晚上不回来了,思索了下,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压岁钱。爷爷让我给你准备的,本来该明早给你。” 但他也不知道墨倾什么时候回来。 “哦。” 墨倾还没想过会收到压岁钱,有些新奇地接过来,看了两眼后,把红包给揣兜里了。 * 出了回春阁的门,忽而有冷风袭来,伴随着雪粒子。 墨倾眯了眯眼,抬头一看,见到满天飘飞的雪花。夜是漆黑的,街道很安静,路灯孤单地亮着。风一吹,卷起地面的枯叶。 墨倾走进萧条又孤寂的街道。 九点左右。 书房里,江刻翻完一本书,捏了捏眉心,他将书合上,瞥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不由得怔了一下。 不知不觉这么晚了。 平日里陈嫂都在,按时叫他吃饭,送夜宵、水果,总会提醒他时间是几点。今天家里就他一人,他对时间的流逝感觉也没那么明显了。 江刻站起身。 这时,手机响了一下。 一般都是些群发的信息,江刻本没想管,但视线扫了一眼,捕捉到“墨倾”两个字后,目光一顿,他立即将手机拿起来。 【墨倾】:[图片] 是一张年夜饭的图。 饭菜丰盛,看得江刻后知后觉,忽然想起来——他还没吃饭。 顿了半晌,江刻看着图片,没法回消息。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墨倾打来了电话。 稍作迟疑,江刻接了电话。 “看到了吗?”墨倾问,嗓音是清凉的。 她那边的背景音很安静,听不到一丝嘈杂的声响。没有江刻想象中的欢乐氛围。 江刻问:“什么?” 墨倾提醒道:“年夜饭。” 江刻停顿几秒,才回:“嗯。” “你吃了什么?” “……”过了半刻,江刻绕过这个话题,有些生硬地问,“有什么事?” 墨倾语气吊儿郎当的:“闵昶的叫花鸡做得很不错,想请你吃。” 又是闵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