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暂时不会出来伤人。”墨倾说,“以防打草惊蛇,我们得把他放回去。” “你说了算。” 江刻一点异议都没有。 墨倾掌控的情报明显比他多。 墨倾还是他的直属上司。 这人背后肯定还有操纵者,留下这人没有什么用。 基于这三点,江刻找不到与墨倾意见相左的理由。 把人扔到路边,墨倾重新走到车旁时,发现副驾驶上堆的购物袋,已经被清空了,重新搬回了后座。 江刻关上后车门。 墨倾下颌一抬,朝江刻说:“你坐副驾驶。” “嗯?” 江刻不明所以。 “手不疼啊?”墨倾目光流转,由上而下落到江刻左手上,顿了一秒,“放心,我驾照到手了。” 驾照是暑假顺手考的。 虽然没怎么用过,但随便开开不成问题。 江刻默然注视她须臾,唇角弯起微妙弧度,坦然地绕到副驾驶,将车门一拉就坐了进去。 墨倾坐上驾驶座,把碎了半块玻璃的车门一甩:“去你家吧,处理下你的伤。” 江刻不置可否。 他故意揶揄:“会用导航吗?” 墨倾嗤笑一声:“你看不起谁呢?” 说罢不等江刻再开口,墨倾又补了一句:“我记得路。” ? 墨倾说“记得路”时,江刻还当墨倾在逞强,没想墨倾一没开导航,二没问路线,真就把车开往他家的方向了。 开了车窗,江刻觑了眼路边的摊贩,问:“什么时候记的?” “等得无聊时,顺便瞧了眼路线。”墨倾不甚在意。 喉间溢出了抹轻笑,江刻侧首瞧她,漆黑的眸里流露出些意味深长:“顺便瞧了眼去我家的路线?” 墨倾一哽。 脸上却没任何变化,墨倾镇定地开着车:“我遇到温迎雪前后的事,你都听到了?” “嗯。”江刻没抓着路线的事没放,话题顺势一转,“中药如何控制人?” “能啊。”墨倾余光悠然瞥向他的侧脸,“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仓库三大家族,极有可能被‘一杯无’控制的事吗?” “嗯。” “其实性质一样。” 大众右转驶入车流,前方是宽阔的道路,灯光如长河般铺陈开。 墨倾说: “一些天然植物,对人具有致幻、兴奋、成瘾现象,如罂粟、大麻、古柯。” “按照你们现在的说法,是植物里存在的化学成分,具有不同效果。” “我对化学不是很了解,但我对植物挺熟悉,还擅长根据古籍记载的植物药性进行搭配,往往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在研究植物的时候,我写过一本叫《中草药奇效配方》的书,上册比较符合我医圣鬼才的身份,下册嘛……” 江刻明白了:“都是类似于‘一杯无’之类的毒药?” “对。”墨倾直白地认了。 “……” 江刻忽然想到,谷万万中的毒,都是来自于墨倾那本书。 “上册我有线索,下册呢,据说跟给谷万万下毒的女人一起消失了。”墨倾语调不疾不徐,慢慢悠悠的,“偏巧呢,我进宿舍的第一天,就见到季云兮被药物控制的场面,而给季云兮带来解药的,正是温迎雪。” “你怀疑,操控季云兮的毒药,是你的配方?” “这个一试便知。”墨倾说,“倘若真是,那么,温南秋认的师父,多少跟我那书有些联系,没准正是谷家那位仇人。” “嗯。” “温迎雪暗中过去,你怎么想?” 江刻眼睫如鸦羽般覆下,须臾后又掀起:“要么她自己也被控制了;要么她帮季云兮找解药;要么想探知温南秋的秘密。” 墨倾笑了下:“你还猜得挺全面。” 言外之意,讽刺江刻说了跟没说一样。 江刻却没跟她计较:“以温迎雪的谨慎,第一种可能性不大。帮助季云兮,她应当没这般好心。” 墨倾意味深长地睇了他一眼:“你倒是挺了解她。” “……” 江刻登时安静了。 墨倾却自顾自开了口:“我跟你想的差不多。” 这话题不宜多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