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钞能力开路,果然无往而不利。 在格兰镑的诱惑下,路人迸发出了无限的热情。 甚至,还主动为他们引了很长一段路,一直到他们确认地点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刚才那个人一定觉得你人傻钱多。”在路人离开后,克莉丝取笑道。 “可惜,我实际上人既不傻、钱也不多。”随口说着,维恩打量了一番位于街巷末尾的那户人家。 据称,这里就是那名走了大运获封男爵的平民的住所。 当然,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了。 这片住宅区距繁华街巷离得很远,几乎已经快要靠近城墙边缘,即使在平民区中也算是地价很便宜的。周围只有几处十分破旧的建筑,墙面都有了裂痕,许多凌乱的木架子随意地摆放在一边。 总之,是一般贵族绝不会接受与自己搭上半分关系的地点。 也不知那位前男爵是一直居住与此,还是际遇落魄下不得不委曲求全。 大门紧闭着,唯有从窗缝中透出几丝微弱而黯淡的光线在告诉大家,这里的确有人定居。 维恩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克莉丝和塔西娅也站在他身后,一同等待着。 然而许久过去,里边始终没有半点动静。 维恩与克莉丝她们对视一眼,随即发起了魔法感知。 并没有传来生命波动的迹象。 他稍微一怔,立刻破门而入。 灯还亮着,尚有余温的晚餐还摆在桌上。 只是,人却不见了踪影。 维恩的视线在餐桌正中央的汤盆停留了一会儿。 说是汤,实际上佐料似乎只有几片分辨不出品种的菜叶子。才盛出来了一小碗,似乎还没来得及开动。 塔西娅疑惑地跟了进来,对维恩的举动稍觉奇怪,“维恩同学是发现什么了吗?” 但在看到桌上明明已经摆好,但却没来得及开动的晚餐后,她的话音微微一顿。 “这是……” 维恩皱眉道:“我感应不到他的存在。他大概遇到了一些十分紧急的问题,且离开的时间并不长。” “所以……这就是你私闯民宅的理由嘛?”克莉丝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歪着脑袋望着他。 “我这是出于关心!”维恩理直气壮地说。 “从外面看明明有人在家,却无人应答,万一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比如被人寻仇杀害之类的。 对不起,是我看太多悬疑故事了。 塔西娅沉吟道:“我们明天,还要再来一趟吗?” 这个人并不在塔西娅的调查名单上。 按方才的路人所说,霍勒斯男爵曾经因为军功而获得了爵位册封,很是风光荣耀了一阵。 他还不知道霍勒斯爵位已被剥夺的事情,提起这位男爵时,语气中满是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我觉得有必要。”维恩说。 “……如果被剥夺了贵族爵位的话,他很有可能就不会像之前几位那样,对自己的平民出身讳莫如深。” 哪怕是用来当对照组参考一下,也挺有价值的。 塔西娅点了点头。 但,当他们三人正准备离开霍勒斯家中时,一阵凌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队穿着卫兵制服的人翻身下马,将他们团团围住。 领头的一人戴着一只有彩色羽毛的帽子。 他看了看眼前的三人,下令道:“把这些叛军探子抓起来!” 其余五人大声呼应,不由分说地围攻上来。 维恩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上正缓缓冒出一个问号。BiquPai. 他护着克莉丝,一边出言警告道:“找死吗?我们是温彻公爵的亲属,不是什么叛军!” 但戴羽毛帽子的人完全听不进任何解释,冷冷地讽刺道:“呵,温彻公爵的亲属……我还是国王陛下的亲属呢!” 那些卫兵更是没有丝毫留手。 一直克制着出手轻重的维恩火气上来了,“塔西娅,先把他们打晕。” 话音落下的一瞬,脚下的泥土开始膨胀、软化,并流动起来。 不复坚硬的泥土,如同化作了某种胶体,一旦沾染上就极其难以挣脱。 所有卫兵们的动作都放缓了十倍不止,远远看去像是在演一场滑稽的默戏。 目之所及,所有的东西都在下陷。 马匹受惊,嘶叫着四处奔逃,可越是在泥流中乱窜就陷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