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潜。” 阿芸从屋子里头走出来,却见杨潜正跨坐在树枝上,好像在绑着什么。她抬起头,用手遮住了阳光,道:“你在做什么呢?” 杨潜用嘴咬着绳子,含糊不清道:“给你扎个秋千!” 阿芸哭笑不得道:“我都多大的人了呀,还玩儿秋千?” “多大也是女孩儿。” 阿芸浅笑了一下。 杨潜蹬了蹬树干,觉着还算结实,又扥了扥绳索,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一侧身,就从树上翻了下来,平稳落地。阿芸拿出帕子,上前来,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道:“阿潜辛苦啦。” “不辛苦,”杨潜低下头,好让她能够到自己,“我瞧长公主院子里头有个秋千,她还挺喜欢的,总寻思着给你做上一个,却也抽不出时间。” 阿芸道:“长公主近来如何?和大将军可还好?” “都好,”杨潜捏了捏媳妇的小白手,道,“长公主也还惦记你呢,昨儿还跟我说,给你订下的头面已经打好了,还有给你的补品,都攒下了一堆,我一会儿就去取来。” 阿芸的脸红了一下,她道:“我也戴不惯那些东西,你也别让长公主为我破费了。” “无所谓,有便宜不占是大傻子。” 杨潜耸肩。 阿芸被他逗笑,两只手扶着他的肩膀,还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杨潜低头,对阿芸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惹得阿芸羞得都不敢抬脸。 “好了。” 杨潜拍了拍她的腰道:“快点回屋去,这还没开春,凉得很。” 阿芸眨眼:“你要去哪呀?” “给你取东西,顺便看看近日有没有什么异动。” “那你早些回来,”阿芸拽着他的袖子,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我和孩儿都在等你呢。” 杨潜贴了贴她的额头道:“养胎的药已经为你熬好了,你和我的手下说一声就好。” “好。” 杨潜弯腰,贴上她的小腹,和里头还没成形的孩子说了句话,就离开了。 杨潜没有立刻到侯府去,而是像往常一样,先从公主府的书房进了密室。这密室只有宋明珂、杨潜和小夏三人能进,大部分都统甚至都不知道这地方的存在,但是为了防止秘密泄露出去,杨潜每隔几天就得来瞧瞧。 顺着台阶到了下头,这偌大的石室内,依然安静得只能听见隐约的风声。 “哗啦、啪嗒。” 杨潜随意扒拉了几个竹简,竹简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看起来一切正常。 杨潜走了一圈,却见竹简都被好好地安置着,便也不再想什么,想转身离开。 “啪嗒。” 杨潜余光一瞥,再一转头,突然发现楚州下头,有两块竹简的位置不对。 所有的竹简都是字迹向里放着,而偏偏在中间,有一块竹简是字迹向外,因为这竹简很小,所以若不是杨潜的眼睛尖,还真是看不出来。 杨潜的眼中立刻闪过了一丝寒光。 他没有立刻伸手整理,而是转头,瞧瞧那人是不是没走。 此地空旷,再加上每一处入口都有暗卫把守,所以基本不可能有人能在这处密室逗留。 杨潜不动声色地把那竹简恢复了原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出了密室。 他待在书房里头,想了半天,最后叫人把白歌传唤了来。 白歌来到书房的时候,杨潜正站在窗边沉思。 “你来了。” 白歌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杨潜转头,看了看他,面色严肃道:“密室有人进去过。” 饶是白歌寡言少语像个冰块,此刻的表情也松动了。杨潜继续道:“竹简被人动过。” 白歌简短道:“长公主。” 杨潜摇摇头道:“长公主进去过我知道,她今日带安北侯去了一趟,不会是她。” 白歌又道:“鲁叔。” 杨潜嗤笑道:“鲁叔这人最是谨慎,你见他哪一次善后留下过破绽?他不可能出现这样明显的错误。” 白歌捏起了下巴,冥思苦想起来。 杨潜背着手,道:“都统里有背叛者。” 白歌道:“玉抄不在。” 杨潜眯眼道:“也许背叛者不只有一个玉抄。” 白歌皱眉。 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