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聿吩咐了下去,叫手下去寻了名为黄三更的人。 蒋任柏走了过来,道:“大将军,不知大将军您还有什么吩咐?” 沈承聿淡淡道:“无事,找个人罢了。” “谁啊?” “黄三更。” “哦,这简单,属下帮您找就是——来人,去找找黄三更!” “是!” 蒋任柏跟着手下一道去了后头的院子。却见这原本还算整洁的院子被闹得人仰马翻,到处都是被砸碎的水缸碎片,水漫在地上,不一会就和了稀泥,人走了上去脚底下都会被糊住。 蒋任柏嫌弃地在一边的石板上蹭了蹭。 剩下的山匪帮充州军指明了方向,蒋任柏跟着他们来到了黄三更的屋子前头,伸出脚一踹,砰的一声,这门就被打开了。 蒋任柏刷的一下,抽出了手下腰间的长剑。 他戒备地左看右看,似乎是担心着屋子里头谁突然出现,给他来上一次突袭。 几个充州军小心翼翼地护着他。 蒋任柏见床幔是放下来的,并且那床榻是鼓鼓囊囊的,便眼神一凛,一剑刺了过去! 如他所想一般,他并没有刺中一个人,而是一团软乎乎的棉絮。长剑抽出,里头的棉絮纷飞,似雪花一般,呛得在场的几个人都咳嗽了起来。 蒋任柏低声道了一句娘的。 “都尉,”一个手下道,“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蒋任柏冷声道:“没事,就说他逃了。” “大将军难道不会怪罪吗?” 蒋任柏道:“怪罪?又不是我让他逃的。” “再说了,”蒋任柏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阴沉,道,“他就是跑,他也跑不掉的。” 几个充州军面面相觑了一会,便不说话了。 == 元小飞觉得自己很累。 他在这暗不见天日的丛林里头行走,本来就够闹心了。然而他还要到处防着各种各样的陷阱,元小飞实在是觉得心很累。 “那里不行。” 元小飞抬着将要落下去的右脚,死死地僵持住了。严近淡淡道:“如果你想被炸得血肉模糊,那就踩下去。” “炸?” “对。” 元小飞疑惑道:“什么玩意能炸人啊?” “这你别管。” 元小飞倒是有点兴趣,他道:“难道你在地下埋着瘴气?” 严近抬头道:“不是瘴气……算了,和你解释也是说不清的。” 元小飞“啧”了一声。他转头看了看这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道:“还有多久能到啊?” 严近道:“你就不怕我骗你,找人埋伏你?” 元小飞道:“那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严近都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哪来的自信。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元小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看着眼前的小木屋,道:“就是这里?” “嗯。” 元小飞拎着严近的胳膊,往里走了几步。严近道:“我们溪水寨的秘密,一般都放在这里了。我轻易也不接近此处,而且此处时常有人把守。” “人呢?” “都跑了吧。” 严近叹了口气。 元小飞道:“那你说的那玩意,什么账册啥的,是在哪里?” 严近道:“你先扶着我进去,我为你找了就是。” “别想耍花招啊你。” “嗯。” 元小飞搀扶着严近,走进了这小木屋。这屋子虽然小,但是却没有半点灰尘,并且屋子里头没放着什么摆设,而是好几个陈年的红木箱子,还有一些挂在墙上的壁画。 元小飞看了几眼,觉得没什么兴趣,便收回了视线。 严近坐在了一只箱子上头,低头看了看,又叹了口气。 “哎。” 元小飞道:“咋了这是?” 严近道:“我忘记了一件事。” “啥事儿啊?” “账册就在这里头,但是钥匙,我没带来。” 元小飞瞪大了眼睛道:“你他娘的你耍我啊?” 严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毕竟岁数大了,我也没法子。” 元小飞:“……” 这是什么狗屁借口。 严近似乎是很累了,就坐在箱子上不停地喘息。元小飞道:“你现在没有钥匙,那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