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嗯。” 下了朝后,沈承聿便推掉了其他勋贵的邀约,直接回到了家中。见天色还早,沈承聿以为宋明珂还在歇息,便没声张。然而宋明珂却是早就起了,用过了早膳,便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头。M.. 春杏上前,为沈承聿接过官袍外衫。 他打开门,却见宋明珂坐在案前,咬着手指不知到底在想什么。小夏就跪坐在旁边,为她研磨。 “侯爷。” 沈承聿对小夏点了点头。 沈承聿来了,小夏自然得避嫌。他放下墨锭,行了一礼便出去了。沈承聿自然地坐下,握着宋明珂的手指,道:“又吃手指,小孩子?” 宋明珂道:“我洗手了。” “那也不行。” 宋明珂轻轻地哼了一下,道:“今日回来得不早,朝中有什么大事儿?” “别提了。” 沈承聿道:“为了春闱一事,朝中又吵了起来。” 宋明珂道:“他们每年都这样,你作为武将,只作壁上观,不必理会即可。” “我自然不可能掺和。” 沈承聿握着她温软的手指,道:“不过,下朝的时候,我和徐向哲聊了几句。” 宋明珂好奇道:“你们说了什么?” 沈承聿道:“我觉得徐向哲的处境不好。” 宋明珂沉吟了一下。 自从徐向哲接替迟允掌管御史台后,他比从前还要刚直,任何贪赃枉法之事都容忍不了,每日参奏他人的折子都一日三次地往宫里送。 “为何不好?” 宋明珂道:“他可是陛下亲自为其题字的人,现在更是堂堂二品,谁敢对他不敬?” 沈承聿道:“细想便知道了,是迟允的人。” 宋明珂点了点头。 是了。 以迟允的声望和能力,在从前掌管御史台的时候便能做到上下一心,现在御史台虽然换了个人,但那些御史台的官员,心中肯定还是向着迟允的。 再加上徐向哲那种看谁都不顺眼的性子,能和谁处得来? 沈承聿道:“今日徐向哲提议,严查涉及到春闱贪污的官员,被他手下的人给堵回去了。” 宋明珂讶异道:“居然到了这个地步?” “是。” “呵,难不成这朝廷就要姓迟了?” 沈承聿扯了一下嘴角,声音听不出个咸淡:“恐怕用不了多久。” “先不说这个,”宋明珂拿出了一张请帖道,“你看看这个。” 沈承聿打开,瞧了一眼就放下了。 “日子倒是定得很快。” 宋明珂道:“苏晚凌心急,也亏得迟允乐意迁就他。” 沈承聿却迟迟都没回话。他看着那请帖上金灿灿的大字,似乎是在沉思。 “怎么了?” 宋明珂抱着他的胳膊,把脸埋在了他的肩窝。 她似乎十分贪恋沈承聿身上的气息。 沈承聿回神。 “没什么。” 他低头,拨弄了一下宋明珂的耳珰。宋明珂摸了摸,道:“这是我最喜欢的耳珰,这么多年你都不肯还我,着实可恶。” 沈承聿道:“你总拒我千里,我总得留个念想不是?” 宋明珂就瞪他。却见他眼中似乎还带着疲态,便软下了神情,道:“今日的药喝了吗?” 沈承聿点了点头,而后道:“我与顾家那女子……唔。” 宋明珂拉下他的脖颈,吻了他一下。 “我都知道。” 沈承聿不等她脱离怀抱,翻身将宋明珂抱到了案上。哗啦几下,案上的折子和书本都散落了一地。 沈承聿张嘴,咬了咬宋明珂的锁骨处。 “嘶……” 宋明珂推他。 她感觉到沈承聿的动作很急切,很深刻。不知不觉之间,她便红了眼,想要叹息,想要诉说被镌刻在心中的思念,却都被这人一点一点地吞入口中。 抽泣、淡笑。 衣料的声音沙沙作响,夹杂着低低的呵声。 “咚咚。” “侯爷。” 有家丁在外头敲门道:“老夫人有请。” 宋明珂刚想回话,却被沈承聿拦住了。宋明珂眼中还裹着泪,瞪着他的眼神,真真是半点力度都没有的。 “……祖母找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