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娘子。” “蜜……唔。” “饯”字还没脱口,沈承聿的嘴就被捂上了。宋明珂左右瞧瞧,见下人们都低着头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红着耳朵尖放开了他。 “瞎叫什么呢?”她小声道。 沈承聿坦然道:“陆子晚教我的,他说闺名儿有益于增添夫妻情趣。” 宋明珂:“……” 杀了陆子晚,她没开玩笑。 而且她的闺名才不是什么蜜饯,听起来就甜得发齁! 沈承聿牵着她进了屋子,把门轻轻带上。他靠着门板,揽着宋明珂的腰肢道:“今日怎么了?你好像不开心。” 宋明珂抠了抠他领口的刺绣,就是不说话。 沈承聿握住了她捣乱的手。 宋明珂剜他一眼,才慢悠悠地把和李江妙闹别扭的经过说了。 沈承聿听完,没忍住笑出了声。 宋明珂气得脸颊鼓鼓:“你笑什么?” 沈承聿摇摇头道:“你怎么能和她这样说话?” 宋明珂不解。 沈承聿耐心道:“她不是你的手下,是你的友人,你可以诉说不满,却不能教她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 宋明珂沉默了瞬息。 是,自己身处高位的时间太久了,和人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就会带着一股傲气。 她自己并不能察觉。 宋明珂恼李江妙,也恼自己,总之沈承聿这么一说,她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见她久久不说话,沈承聿低头:“睡着了?” 他伸手轻轻掐住了宋明珂的鼻子。宋明珂呼吸困难,发出了一声咕哝,对沈承聿一通连打带踹。 沈承聿道:“小猪?” “砰!” 房门被打落,平日威风凛凛的侯爷被生气的妻子踹了出来。 门口的下人们习以为常地挪开了视线——假装没看到侯爷那淡定如常的姿态。 这一排房门又得换了。 京城的流言总是传得飞快。 最近总是有人说,长公主和好友充王妃闹得不愉快。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在京城贵女圈子里,这点小消息都足够她们咀嚼许久了。 一场雨过后,正是绿叶常新的好时节。 今日水府发出请帖,邀请各大勋门赴临。 水府鲜少有什么宴会,他们家子嗣较少,在整个京城中也算是比较低调的勋门,这次发请帖,也是因为水家老夫人抱上了孙子,再加上水清崖不久前刚刚晋升了官职,水家人高兴,便摆了个宴席。 这是好事。 水家素来人缘还不错,所以不少勋门都来了,包括一些地位比较高的人。 这里宾朋满座无一缺席,到处洋溢着喜气,也是很有场面了。 府邸门口到处都有人往来,鲜艳的罗绮胜似春日繁花。 一辆马车缓缓停下。 车夫跳了下来,摆上了用来垫脚的凳子。下人们将帘子掀起,一只白白的玉手伸了出来。 来人是个娇滴滴的美人。 这美人身形娇小,桃花粉面不胜柔皙,一双秋瞳中盛放的是川间流水,含情脉脉、波光流转。 她眼神有些闪躲,好像不善面对这么多的人。 “小姐。” 有下人上前道:“这台阶高,您小心些。” 展颜轻声道:“多、多谢。” 刚一进门,展颜就被一个飞奔而来的小孩子撞了一下,趔趄几步,险些摔倒。 “小心。” 展书托着她的胳膊,稳住了她的身形。 展颜侧头,终于放松了些。 “……小书。” 展书微微一笑:“姐。” 他扶着展颜,一步步往里走。 展颜抬头看弟弟的侧脸。 他最近好似又长高了些,又时常和程方嗣一起练武,壮实了好多,性子又不像从前那样胆小——总之,是愈发像个男子汉了。 正是因为如此,最近来展家做客的贵女们特别多…… 展颜的心思胡乱地飘飞着。 府邸的宴厅很大,等展颜到的时候已经有宾客入座了。男女不同席,展书送她到门口便道:“姐,我先过去了,你有什么事儿便叫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