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别墅太大,余鹤占用了一楼;书房,也不知道傅云峥在那层,有手机后联系起来方便多了。
那晚余鹤扔掉了自己;手机,向傅云峥保证可以谁都不联系,但傅云峥并没有真;要求余鹤这样做。
哪怕傅云峥嘴上说和余鹤在一起后控制欲会变强,可他对余鹤依然是宽纵;,余鹤没感到任何限制。
第二天一早,傅云峥就定来最新款手机给余鹤,很郑重地告诉余鹤要和以前一样,不必刻意小心翼翼。
余鹤下单同款手机,当天下午到货后送给了傅云峥。
他对傅云峥说:“你看,我和你登;是同一个账号,点这个查找设备,你能随时定位我在哪里,这样能不能放心?”
傅云峥垂下长眸,目光落在桌面;手机上,面上不显喜怒,语气却很暖:“你本来也哪儿都不去。”
余鹤撑着头看傅云峥:“你那天可不是这有说;。”
傅云峥也看余鹤:“我怎么说;?”
上回傅云峥这么问;时候,骗;余鹤叫了他一声老公,这回余鹤学聪明了,机敏地转移话题:“反正有手机联系方便点,省得我还得一层层楼找你。”
确实方便,发送短信后,余鹤才在洗手台边洗净砚台,就听见了傅云峥轮椅从走廊瓷砖轧过;声音。
余鹤一抬头,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脸上抑制不住;笑意。
怎么办,一想到傅云峥就嘴角上扬,余鹤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表情。
他揉了把脸,单手端着砚台走出来:“傅先生。”
书房里满是墨香。
红纸、横幅随意铺展开,等掺了金粉;墨汁晾干,春联遍地是,桌上地下都有,潇洒俊逸;瘦金体落在红纸上格外打眼。
阳光半遮半掩,风从窗口吹进来,白色;纱帘随风轻扬,新春;喜气和郁芊;书卷气融合在一起,红尘三千;繁乱与热闹,尽在这一方小小;书房中。
这是人间最好;模样。
余鹤身在其中,扬唇一笑,满室;辉光都不及他半分炽热。
余鹤眸光炯然,这份暖意却只落在傅云峥身上,还没什么歉意地说:“抱歉,把你;书房弄乱了。”
在这清寂森冷傅宅中,余鹤要只是弄乱一方书房、一间屋子这样简单就好了。
傅云峥心弦轻颤,喉结微滑。
风动,纱帘动,心动。
余鹤就这么站在光里,连卫衣衣角沾了墨也不自知,挽起袖露出半截胳膊,端着沾水;砚。
也不知这袖口挽上是起到了什么作用,傅云峥瞧着还是湿了一块儿。
哦。
傅云峥了然,想必是刚刚洗砚台时懒得挽袖楼,等意识到袖口湿了才亡羊补牢卷了上去。
真是只、小笨鹤。
余鹤见傅云峥只不住瞧着自己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以为是地上铺;春联挡住了傅云峥;轮椅,就蹲下来把晾晒;春联推开,在遍地红纸中腾出一条供傅云峥独行;路。
傅云峥没辜负余鹤;好意,或者说他并不想让余鹤知道他怔忪;原因是什么。
就像他不想让余鹤知道,他对余鹤;喜欢,要比余鹤想象中;还要多。
傅云峥不知道在余鹤心里,这份喜欢有多重。
但傅云峥知道,一定比余鹤以为;重。
重很多。
明天是小年,离除夕还有整整八天。
可傅云峥已经在期待和余鹤度过;下一个新年了。
“明年......”傅云峥;分享欲从没这样难以抑制,他错开视线,盯着地下;春联说:“明年我来写春联。”
然后,他们可以一起把今年余鹤写;春联揭下去,贴上他新写;春联,又过一年,再换做余鹤写;。
循环往复,一年又一年,一生好像也能很快过去。
这漫长孤寂、庸庸碌碌;一生,若能有个人一直在身边,想来就不会这样无聊了。
从前总听人说:人活着总要有个盼头。
很幸运;是,傅云峥活了三十二年,终于找到了属于他;期盼。
糟糕;是,这份期盼由不得他做主。
倘若有一年,只剩他独自揭下春联,那无论在换上谁写;春联,来年都不会再圆满了。
再也不会了。
生意伙伴常夸赞傅云峥高瞻远瞩,深谋远虑,这两个词无论在何种语境下都满含褒义。
可傅云峥从没想过,原来在感情这件事上,‘远虑’并不是一件好事。
还没有和余鹤在一起,他就已经在为分离而难过了。
余鹤并不赞同他们还没有在一起;观点,对于傅云峥为‘在一起’所附;条件,他不予认可。
余鹤要立刻、马上、当即就和傅云峥在一起,一秒钟都不想多等。
所以,现在对于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