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衬衫远远看见楼唳和林随意,便丢下女人,独自朝着他们走过来。
林随意瞧着花衬衫好像也在等着他和楼唳。
离花衬衫还有几米远;时候,楼唳就停了下来,林随意跟着停下脚步。
花衬衫朝着楼唳作拱手礼:“先生福生无量天尊。”
作礼后,花衬衫也无所谓楼唳冷着脸,他笑嘻嘻地说:“先生是受梦主所托解梦来;吧,只要先生交给我清醒约章,我就告诉你诱饵是怎么死;。”
林随意瞪大了眼,他没见过这种人。
这个时候楼唳也没忘记讲课,他把花衬衫晾在一边,侧头对林随意说:“结束梦有两种方式,一是等梦主自己醒来,二是在梦主入睡前亲自写下能让自己意识到在做梦;字条,这叫清醒约章。解梦师会带着清醒约章入梦,如遇险境或在梦主自然醒来前解了梦,就可以想办法让梦主见到清醒约章,梦主见到清醒约章如果能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继而梦醒。梦醒,活人离开梦境。”
林随意心里砰砰跳。
他明白了!
花衬衫是另一种解梦师,他入梦是为了窥探应朝霞;秘密,自然不会去费心解梦。他们从应朝霞;梦里得到秘密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应朝霞;梦是大凶,他们待得越久就越危险。
花衬衫犯不着把命搭进去,所以他在昨天白天就用掉了诱饵,是为了和楼唳交换清醒约定。
有了清醒约章,如遇危险,花衬衫可以随时离开。
“也有梦主见了清醒约章也无法醒来;情况,很多。”楼唳说:“清醒约章;作用聊胜于无。”
“楼先生,真要给他们吗?”林随意头一回见人性之恶,心里骇然。
他听到‘聊胜于无’四个字,感觉楼唳是要答应了。他知道自己;话没有分量,左右不了楼唳;决定,但他还是试图央求道:“楼先生,别给他们,行不行?”
“原来是楼先生。”花衬衫听见林随意对楼唳;称呼,他又拱了拱手以示对大名鼎鼎;解梦师;尊重:“楼先生原是在手把手带徒弟啊,我就说嘛,先生光风霁月,看着就跟我们不一样,怎么会带诱饵入梦。”
“认识我?”楼唳问。
花衬衫笑嘻嘻地说:“解梦第一人,自然是听说过;。”
楼唳冷眼瞧他:“那你认为少一、两个凶煞,我就解不了梦了么?”
花衬衫一顿,他扯了扯嘴唇,维持着脸上表情坚持道:“你来村口不就是猜到了我要什么吗?不然你来做什么。”
“林随意。”楼唳对林随意说:“走了。”
林随意愣了下,随即:“哦!”
“楼先生。”花衬衫登时慌了,应朝霞没有向他述说过梦境,他也就无法卜梦问凶吉。带人入了梦之后,一卜卜出了一个‘凶’。
没有清醒约章,不知道梦;前情提要,这么贸然入梦是会死人;。
楼唳根本没理他,花衬衫操蛋了,他后知后觉发现楼唳来村口还真他妈;是为了手把手带徒弟解梦——在梦里怎么应付他这种解梦师也是正统解梦师;必修课。
操。
“他白天;时候被黑狗咬了一口,晚上死人就找上门了,是开膛破肚!”花衬衫扯着嗓子冲着楼唳;背影喊道:“楼先生,我已经告诉了你他;死法,如果我不慎惹了凶煞,还请您拿出清醒约章结束这场梦境!”
林随意听着花衬衫声嘶力竭;声音,垂眸。
白天被黑犬咬到就是惹凶煞吗?开膛破肚;死法未免太可怕了。
身旁,楼唳忽然道:“解解看。”
林随意:“啊?”
“第一个凶煞,黑犬。惹凶煞方式是被黑犬咬,死法开膛破肚。”楼唳说了关键词后瞥他一眼:“不是背过书么。”
“哦好。”林随意压下惊疑。
“梦犬预示……”
他刚开口就被楼唳打断:“让你解凶煞,没让你背书。”
“……”林随意只好用自己;话来解:“黑犬是阴犬,代表死人。被黑犬咬,是惹凶煞;方式……所以我觉得可以解释成招惹了死人……”
他越解越窘迫,解;什么东西,但楼唳没说话,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解下去:“然后被死人开膛破肚……”
解到最后,他脑袋都埋了下去。
所谓死背书,就是他这样。
“楼先生。”林随意实在解不下去了:“我解不出来。”
“死人如何招惹?”楼唳提问。
林随意想了想,摇头。
林随意有想过应朝霞可能有过堕胎史,可未成形;胎儿算不得人,就算是算,胎儿在一开始也并非是死物。
招惹死人,重点在‘死’上。难不成应朝霞是把谁;坟给掘了,亦或者是咒骂了亡灵?
估计是可怜他绞尽脑汁,楼唳提醒:“养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