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开学后的第三天晚餐时间。
这一回魔法部采取了强制措施,要求不同学院的学生回到公共休息室享用晚餐,不允许再进入礼堂。
好像怕那个光球教坏了谁似的。
德拉科.马尔福躺坐在床上,愤愤地戳弄着盘中的土豆,在心中辱骂着无能的魔法部还有愚蠢的部长……显然,神秘人一定是将它们踩在脚底下奠定胜利的。
但他现在只关心光球今晚是否还会出现,又要如何溜到礼堂去看?父亲不允许他做任何多余的事情,担心那会因不必要的改变而毁了马尔福家族辉煌的“未来”。
梅林,那算是什么见了血人巴罗的美好将来?即使在亲生的孩子面前,没见那个成年的自己笑哪怕一下!
头顶甚至有些秃了,显得下巴更尖。
斯莱特林男生级长托着侧脸,悲哀地想道:这是当然的事情——鳏夫就是这样的,如果破特的妻子死了,他甚至会痛哭流涕一蹶不振,从此做个穷困潦倒的流浪汉呢。
德拉科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这样想。
不,疤头不会有妻子——就算有,一定是个又丑又蠢的格兰芬多——是的,他连赫奇帕奇也配不上。
小马尔福先生的想法依旧恶劣无比,同时却惊讶地感觉到自己的成熟:即使这样狠毒地诅咒破特,也不能带给他基本的快慰了。
真遗憾啊……
刚开学就因伤风住到医疗翼的斯莱特林级长,搁下没怎么动过的食物到床头柜上,淡色的眉毛微挑,百无聊赖地在心中补充道:
【疤头失去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价值。】
窗外的夕阳渐渐斜下。
德拉科按照光线估算着,约摸二十多分钟后就是平时光球出现的时间,这个时间庞弗雷夫人应该也会去餐厅集合,鉴于这里就自己一个病号。
这倒比在公共休息室聚餐更方便。
反正两剂药下去病已经好了,只要他谎称自己不知道学校临时的规定,医疗翼令人毫无胃口,因此想去食堂与同伴共进晚餐——
但很快,门外的声音宣告着这一计划的破产。庞弗雷夫人温和的语调传了进来:“亲爱的,别担心,我保证你绝不是唯一刚开学就生病进医疗翼的人……”
德拉科连忙闭上眼假寐。
“瞧,这不是还有个学生也在么?他还比你大了两级,年年都来我这里报道……”校医女士的声音由远及近,当发觉本学期首位病号已躺在床上睡着时,连忙压低声音,并往上拉了拉被角。
但德拉科无法感激她的慈祥和体贴,因为悄悄话般的声响还在源源不断传至耳畔:“……前年更是痊愈了还要留下,好像我这里有什么灵丹妙药似的,真是!”
“……”小马尔福先生没有害臊,他白皙的脸皮一贯有着继承自父亲的、这个年纪本不应有的厚度。
只是在心底冷哼了一声,决定今晚就舒舒服服地睡在医疗翼里——他倒要看看,谁敢把未来的法律执行司司长赶出去!
抱着这种决心,德拉科始终直挺挺躺在床上没动,直等到庞弗雷夫人的脚步声远去许久,身体关节处都有些酸痛,才施施然翻了个身。
这时他才意识到:第二个开学就进医疗翼的幸运儿一直没说话,好像是个天生的小哑巴似的。
斯莱特林级长拿出了自己的威严,用种漫不经心的口吻问屏风另一边:“你是哪个学院的?”
屏风那头悄无声息。
又好像传来窸窣呓语。
——这么一会儿就睡着了?
德拉科撇撇嘴,他可不想跟格兰芬多或者赫奇帕奇的低年级蠢货共睡一室,他们总是呆头呆脑,就像贪吃到会被小蛋糕迷晕的高尔和克拉布那样。
再说那么早有什么可睡的。
他利落下床,打算去直接叫醒幸运儿,问问外头有没有什么新消息。结果发现,实际跟他想象的,有颇大出入……
一个低年级女生侧躺着蜷缩在被子里,似乎连校袍也没脱就钻了进去,金发凌乱地遮住了半边脸,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显然并不是在安眠的状态。
“你……生了什么病?”他站定在她床边,停顿了很久,才开口问道。
女孩子微微睁开了眼睛。
德拉科注意到她的双眸水润,像是下过雨后的晴朗天空,蔚蓝色——这让他的手脚顿时有些无措起来。
但那双蓝眸很快又合上。
“一种……让人非常不适的病症。”她动了动身体,好像非常吃力才成功翻了个身,淡淡的强调:“……没有传染性。”
在过程中,这女孩子始终眉头紧蹙,似乎在忍受着不轻的痛苦。倒让德拉科想解释些什么,都没时机开口。
小马尔福先生觉得自己站在对方床前无所适从的样子蠢透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话题:“你感觉到冷吗?”
“……是的。”等了一会儿,背对着他的被子里传来细弱的应答。
德拉科快步抱起边上空床上的被子,盖到了她的身上,对方发出一声轻若蚊呐的道谢,整个人几乎快被淹没,只能看见几缕翘起的金色发丝。
“我觉得你有点眼熟。”
过了一会儿,当太阳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