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薨逝的消息传出来没几天,户部尚书府一家也跟着满门抄斩。 生生死死,人来人走。 京城里的人不会因为户部尚书府一家的死而有什么变化。 晋媛也只是对着问斩的方向默然了一阵,此生便断了血脉亲缘。 她是晋媛,刚从郴州被接回来的御林军首领晋宁的妹妹,过两天就要和宋归尘成亲了。 京城人很忙,每天都在上演着一出又一出的悲欢离合。 一个家族的没落又算的了什么,明日又会有新的家族崛起。 京城从不缺的就是大戏! 先是户部尚书府一家被抄家问斩,后是皇室两位贵女远嫁南高国,再有就是宁国公府世子迎娶南高国公主、宋归尘与晋宁之妹成亲。 京城中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像是赶场子似的上演着。 彻底安静下来,却是已经到了初冬时节。 今年的冬天似乎要比往年都要冷上几分,才不过初冬,便接连下了好几场雪了。 就连街边摆摊的人都早早的回了家,雪后的天,是真的冷的。 但皇宫是不存在冷的,地龙生的暖和,尤其是皇上所在的屋子。 长乐宫里地龙烧的旺,宫灯与夜明珠交相辉映,照出了此间的富贵雕梁。 乐声渺渺,舞女茭白的玉足在地面上踏过,伴随着的是脚腕上的铃铛,随着舞女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脚腕上的风景却远不及上面的勾人,媚眼如丝,伴随着舞动的身姿,像是要把上面坐着的人勾下来一般。 可高坐在上面的人却连一丝垂眸都不曾有,不只是他,就连一旁候着的太监也无任何表情。 “陛下……”玉和进来后,看都没看一旁的舞女,禀报道:“金国人说,这是金国最有名的舞姬,他们想着献给陛下您,只求陛下能见一见金国来的使者。” 自从上次各国使臣回国后,不仅没有带回来本国的太子,还让顾恪宏那个野种打了脸,金国皇帝自然怒不可竭。 他一直都知道顾恪宏不是他亲子,那个从天启和亲来的公主让自己替她养儿子,顾及着面子还有金国与天启的关系,他一直装作不知道罢了。 等她死后,金国皇帝没有一天不想杀了顾恪宏这个野种。 可那公主太狡诈了,不仅给自己儿子安排好了一切,也算到了自己到死都不会说出真相的,所以顾恪宏名义上就能一直是金国的王子,且顾恪宏他不入朝堂,没有把柄,他根本杀不了他。 更不用说,如今顾恪宏摇身一变成了天启的王爷,可他的皇儿却被圈进在顾恪宏手里。 当初金国是怎么对待顾恪宏的,金国皇帝心里自然明白,他的皇儿在天启又怎么能安然无恙。 想到这个,金国老皇帝便不甘心,他的皇儿在天启一天,他就要跟着胆惊心战一天。 所以在使臣回来后,老皇帝看到他们没有将大皇子带回来后大发雷霆,他不甘心的又派使臣来天启。 即便回来的人说,天启皇帝不近女色,但老皇帝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坚信那是因为送去的女人不够漂亮,所以他举全国之力,搜集最好看的女人,作为贡品献给天启皇上,只求天启皇帝见一见金国使臣。 不管是割地还是赔款,亦或者是想要质子,金国可以送来二皇子四皇子,只求能让金国太子安然回国。 此刻顾慎言倒是颇为给面子,靠在软榻上,看着玉和道:“安定侯来了吗?” “在外面等着了。”玉和回道。 “宣。”顾慎言懒洋洋的摆摆手。 看着走进来的顾恪宏,指了指下面跳的风情万种的舞女,顾慎言漫不经心道:“金国送来的。” 顾恪宏一进来,就看到那名舞女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刀,朝着顾慎言的方向就刺去。 顾恪宏刚想拦住那舞女,舞女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暗卫狠狠的掷在了地上。 顾慎言看了下面的顾恪宏一眼,示意他上前,并免了多余的行礼。 瞥向那名被压在地上却死命瞪着自己的舞女,顾慎言歪了歪头,不解道:“你一个金国送来的贡品,任务就是要换回你们的太子,如今你刺杀我,还倒霉的失败了,这下别说换回太子了,怕是金国都要跟着战事起了。” “呸,有本事你就杀了我。”那舞女闻言,也不挣扎了,看样子是想一心求死。 “想来你的主子并不是金国皇帝吧。” 顾恪宏轻笑一声:“金国皇帝眼里只有大皇子一位儿子,竟然不惜拿其余皇子换金国太子回国,你说,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