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念生觉得自己做了个很美的梦,在梦中他终于向江月行剖白心迹,彼此心意相通相拥而眠,可真敢想啊桑念生。
天光大亮,他猛地翻身坐起,瞬间被浑身的酸痛打了个措手不及,啊啊啊,怎么搞的!
江月行扛着半边门板,正往墙边靠,一看他醒了,微笑着走到床边亲了亲他的额头,“宝宝。”
桑念生尚不知是梦是醒,一脸懵地看着他,江月行起疑道,“怎么了?你可别想着骗师兄说昨夜之事都忘了。”
院中响起楚州的声音,“贫僧的早课已经做完,门还没修好吗?”
!!桑念生瞬间记起所有事情,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所有的尴尬,他崩溃无比地翻身爬起,手忙脚乱穿好衣服道,“快快快快!师兄,我帮你。”
江月行忍着笑道,“你慢些,扶好门就行。”
等他们终于将新的门板立好,楚州从容地走进来,检查了新装的门,向他们微笑道,“嗯,牢实。”江月行心情非常之好,笑道,“多谢大师。”
楚州一哂,摆手道,“谢那狐狸去吧,我这一扇门,不值什么。”
桑念生心想还谢呢,我以后见了她绕道走还来不及......
“还有一事,”江月行取出一张图纸,上面好像是一个残缺的阵法,他伸手握住桑念生的手,继续道,“阿念被带上山那一年,正是邪修之乱平息的时候。“
桑念生的手不由得攥紧了。
“我曾去过那些因邪修作乱而被屠杀殆尽的村镇,”他将那图纸递给楚州,“大师曾说,那些邪修杀人剥皮,拜祭邪神的做法,有些像外邦密宗,那日在三尺法雨,大师又能一眼看出阿念的.....”
“大师,你可认得出这是什么?”
楚州接过图纸,肃然不语,看了一会儿,他微微摇头,将图纸放回桌上。
桑念生一见那上面的东西,顿时心中一惊,他想起密叶村那一晚所见,伸手顺着这纸上纹样描画了数笔,果然,“我见过这样的东西,就在密叶村中,这是?”
“密叶村我之前便去过,这是我在各处所得的全部残余阵法痕迹合画而成。至于那妖灵伪像,”
“是后来,”江月行顿了顿,“遇见你的那一次才发现的。”
“全然不是佛道法门,不过......”楚州蹙眉沉思片刻,又道,“我能看出他的魂魄有异,倒确实与密宗邪法有些关联。”
“阿行,仙门之中,可曾听过藏一说?”
楚州一手举起,虚空之中浮起一卷空白经卷,他手指拂过之处,万千经文尽显,离开之时,又重新归于空白。
江月行摇头道,“仙门从未有过这样的说法。”
“这本是一种隐秘的传承法门,可将典籍存于人的神魂灵魄之中。密宗之中有些邪修却将其奥义扭曲,”楚州随手一番,那空白经卷在空中翻卷,逐渐变为一张张漂浮的人皮,”
桑念生顿时想起李家那张雨夜中飘荡在外的人皮,心道难道那真是外邦邪修所遗留的东西?还有蛇灵像,甚至于,自己也是.......?
“他们将教中邪典刻录在活人身上,再设法以活人的骨肉魂魄炼成一种“神”,最后再将魂魄已被炼化的人杀死,以此来将他们的邪法与典籍存于这“神”之中,
从此,这些东西就不随人的生死轮回而湮灭,永存其中。没人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只知道这个过程中需要将人皮剥下,而最后那些“神”的模样......”
桑念生心头一紧,缓缓道,“就是......我的......”
江月行与他十指紧扣,握紧了他冰凉微颤的手,桑念生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我......魂魄那样。”
楚州道,“是。所以我能看出端倪,可还是不同。”
此时,幻象中的人皮消失,变为两个字,一为生,再为死,二者相互映照不断盘旋。
“......他们以活人炼化,“神”成之后再杀人,为的是这“神”脱出生死,永存不灭,”江月行看着那两个字,一直以来的层层迷雾似乎将要散去,
“可阿念,并不是这样。”
楚州挥手,所有幻象尽数消散,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桑念生,摇摇头道,“我对密宗邪修也知之有限,亦或者,他们已不满足于一个虚无的“神”。”
江月行看着那图纸上的残阵,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没有说出,只是将图纸卷起收好,
“如果真是邪修,也许,此事背后之人在当年之乱中已经伏诛。”
楚州不置可否,像是仍在想那阵法与邪修之事,“更有可能,是有人借着邪修之乱,实则是妄图利用古神怨力做些什么。”
“我能控制它的,大师,”此时,桑念生忽然开口道,“我其实,有办法,绝不会用它去作恶。也绝不会让自己为他人所用。”
楚州微微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摇了摇头道,“我并非这个意思。”
“其实,我并非对这力量一无所知。”
桑念生心想,反正都说开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楚州帮了他们许多,说出来也好让他放心一些。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