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也奇怪地回了一句:“我欺负她干什么,倒是她莫名其妙的。”
想起来她刚才的反应,一张脸又羞又燥的通红,他忍不住轻呵了一声,嗓音随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她怎么了,你孙子的清白差点被污蔑了好吧?”
周广平瞪了他:“胡说什么呢臭小子!”然后一低头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空碗,眉间闪过一丝惊诧:“喻时把这碗绿豆沙吃完了?”
“不是。”周聿也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这不是你给我留的么,我把它吃完了。”
“你这小子!”周广平气急,抬起手作势要打他:“这碗是给喻时那丫头的,人家才吃了几口,你倒好,刚回来问都不问就全给人家吃完了!”
听到这句话,周聿也那副不上心敷衍的态度终于退去,面色一变,连带着瘦削的腰板儿也挺直了,他动了动一贯冷淡的眉骨,眼皮掀起来,迟疑地看向面前的老爷子。
“你是说,这是喻时吃过的?”
他拿手指碰了碰搁在碗沿处的勺子。
所以说,这也是她用过的?
怪不得她那副模样。
脸红的就跟个猴屁股一样。
可事到如今,木已成舟,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身子干脆一松劲儿,又松垮垮地躺回了摇椅上,微阖着眼皮,夹杂着忍辱负重的语气,轻飘飘地哀声叹气了一句:“爷爷哟,看来你孙子的清白还真没了。”
“你还好意思说!”
周广平丝毫不给情面地呵斥了他一声,因为气愤,手中用来扇风的扇子都扇得越发用力,都快有残影了。
这喻时丫头虽说是个小姑娘,但有意思的很,要是因为这小子被弄得再不好意思来他这里,生活又少了很多乐趣,不如让这小子再滚回北市去,也省的他一身自在。
想着,老爷子又气的重哼了一声。
“说起来,北市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没?”
周广平在木椅上坐了下来,等情绪缓和下来,这才语气平稳地问了一句。
周聿也神色淡淡地闭着眼睛应了声,随后语气毫无波澜道:“既然来了怀城,那么北市的那些人就和我没有了一点关系,没关系,那还能有什么事情?”
说完后,他就不轻不重地嗤了一声。
周广平扇扇子的动作一顿,过了一会儿,他还是犹豫出声:“阿聿啊,其实她对你......”
话还未说完,半躺在摇椅上的少年睁开了眼睛,纯黑的瞳仁里一片冷淡,他对上周广平的眼,只问了一句话:“爷爷,你也是怨她的,对不对?”
周广平没了声,摇着扇子的手越来越慢,苍老的脸上多了一层蒙色,沉默不语。
周聿也没有给他过多沉默的时间,只讥诮地勾了勾唇角:“你如果不怪她,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去北市?”
说完后,便从摇椅上起了身,浑身的气质冷薄淡漠。
站起来后,他和坐着的老人错开了些身子,他下颔干净利落,唇角有些许的紧绷,目光冷凌地看向前方:“我来到怀城,就是想向所有人都证明,我是对的。”
因为方才起身的动静大,等他进了门,摇椅还在前后晃动着,不停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风吹过树梢,也跟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周广平眯起眼睛,目光平静地看向前方,半晌,他忍不住摇头无奈地笑了一下。
“这小子,和他爸当年,可真一模一样。”
*
因为星期一就是期末考,正好赶上星期天,下午的时候,江昭约喻时去图书馆学习,还有陈望,喻时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怀城的图书馆不算大,但一到星期天,人会偏多一些,学习氛围还是很足得,因为一到这个时候,有一些学生就会选择来这儿学习,再加上现在到了期末,人只会更多座位有限,那就只能早点来,才能占到好位置。
下午还是烈阳的时候,地皮烤的发烫,喻时就骑着自行车到了图书馆门口,虽然戴着遮阳帽,但还是出了不少的汗,一边拿着小电风扇一边往图书馆里面走。
她和江昭陈望他们,可以说是这里的常客了,一般都在图书馆的西偏角坐着,靠近窗户一边,但因为靠后面一些,所以也晒不到阳光,图书馆里还有空调。
可以说这里完全就是夏日学习圣地。
等喻时背着包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已经坐在了那里,等她走过去才发现,今儿比起平时来说,多了一个人。
是陈叙。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衬衫,衣服上的扣子都被整齐地扣在一起,脊背挺直的坐在那里,一看就是好学生模样。
因为图书馆不好大声说话,虽然有些意外,但她走过去,还是简单朝陈叙点了点头,还有陈望江昭她们,也算打了声招呼,然后就拉开江昭旁边的凳子坐了下来,把复习的书一本本掏出来,开始安静地做题。
陈叙自喻时来了之后就唇角发抿着,等终于写完手头的题,这才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看向斜对方正全神贯注皱着眉头写题的喻时。
可能是热的缘故,她今天扎了一个小小的丸子头,光滑白皙的脸蛋就全露了出来,还有线条很好看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