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竟然团灭了。”汤小米碰地一声躺向身后的架子床,整个人窝在了一堆的干稻草里,脸上全是生无可恋的表情。
汤妈妈还处于震惊的状态,见女儿这样,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对着陌生的“女儿”安慰道,“竟然还真有穿越这回事啊,太难以相信了,不过好歹我们一家三口都活了下来。”
她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其实更难相信穿越这种没有科学道理的事情。
可是再难以置信也只得接受。
另一张架子床上的汤爸爸看向对面陌生又熟悉的妻子和女儿,同样安慰道,“是啊,那个车那么高落下去,底下水流那么急,我们肯定是活不了了,说不定身体都摔烂了,能以这种形式活下来算是万幸了。”
听了这话,颓丧趴在稻草堆中的汤小米总算有了点反应,“当时好痛啊,我感觉头可能都摔破了。”
她想起坠落触及水面那一下撞击的痛,不由得心有余悸,不敢想象那场车祸有多惨。
“好端端的怎么前面突然出现一大片什么东西,真的是无妄之灾啊!”汤妈妈也是摸着胸口后怕道。
那一瞬间她只顾得上紧抓住女儿的手,然后便眼睁睁看着一家三口坠落撞击到水面,尤其她亲眼目睹了女儿先着水,哪怕只一瞬间,那一幕也让她刻骨铭心,没有哪个妈妈能忍受亲眼看着女儿在自己面前出事的。
说着她连忙爬过去握住汤小米的手,再次感受到她手心里的温度,心里才稍微踏实点。
哪怕女儿已经换了个模样,也是她女儿啊!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们一家人活着就好。”她喃喃道。
此刻三人脸上俱是后怕和劫后余生的表情,缓了好一阵才平复下来面对大难“不死”的现状。
可以说大难已死,只是换了一种形式活了下来。
关于是否还能回去现代,三人都持悲观态度,只觉得很大概率是回不去了,毕竟身体可能都血肉模糊了。
那眼下的关键便是面对现实,搞清楚当前具体情况。
汤小米最先从情绪中走出来,抬头打量手边陌生的妈妈和对面架子床上陌生的爸爸说道,“别说,你们俩肯定是赚了,应该是年轻了十多岁不止,你看我妈的皱纹都没有了!”知道对面人是自己爸妈后,她说话随意轻松了不少。
汤爸爸顺着女儿的话看向这穿越后的妻子,只见脸上皱纹确实少了不少,但整个形象估计都不是她想要的。
只见穿越后的她皮肤黝黑粗糙,还干瘦没多少血色,典型劳累的农村妇女形象,可和一直注重保养的陶凤林女士相差甚远。
而汤爸爸的形象也完全不是儒雅的高级工程师造型,只见他满脸络腮胡,骨架颇大的一个魁梧大个子,整个农村糙汉造型。
至于汤小米,那就是一个干巴巴的黄毛小丫头,头发枯黄,一看营养就不太跟得上,距离上辈子那个圆润气色好的汤小米可差远了。
而此时三人所处的屋子,只见地上是泥土地面,虽然夯得还算紧实,却坑坑洼洼的不太平整,而四面墙都是木板,却好一块坏一块的。
至于房顶上两根横梁上面搭的全是茅草,光线正顺着茅草间的缝隙漏进来,一整副就是年久失修的破房子模样,如果下雨,可以想象应该是一副屋漏偏逢连夜雨的画面。
而房间里除了两张架子床和几把破椅子,再在没有其它家具,还散发着一股潮湿霉气,应该是挺长时间没住人了的。
也是奇怪,从醒来到现在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屋里发出各种动静和声音,却都没有别的人出现。
只因为这处房子很偏僻,附近最近的人家都隔了老远,这才给一家三口留下了反应的空间,而不至于一过来啥都搞不清楚就要面对其他人,也算是一点安慰了。
再加上幸好平静后的三人,脑子里都浮现出原身的记忆,这才让他们不至于完全两眼一抹黑。
只见三人四顾打量好一会儿,再结合各自脑子里的记忆,再次不由得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该死的命运,穿都穿了,为什么不能穿个条件好点的啊?不图什么王侯将相上演一场轰轰烈烈的宫斗剧,好歹也穿个小康殷实之家啊!”汤小米哀嚎道,蜡黄的小脸皱成一团。
对面的络腮胡汤爸爸现在大名汤大强,别说这个名字与他的形象还蛮符合,不由得让人联想到动画片里面的光头强。
只听他也感叹道,“就是啊,这家里条件也太差了吧,这房子不修缮一下感觉都不能住人,你们娘俩可怎么习惯得了。”他还在担心素来讲究的老婆和娇惯的女儿无法适应这恶劣的家庭环境。
一边的汤妈妈现在又叫陶秋菊,则快速意识到,现在可不是这住宿环境能否习惯的问题,而是这家实在太穷了吧。
说是家徒四壁不为过,衣食住行,简直没有一样达到基本生存需求啊!
只见她快速地起身,去床脚的陶瓮里翻了一下,果然和记忆中的一样,只有很少的米,“我记忆里是他们刚被分家出来,来这边才住了一天,正在收拾的时候莫名其妙就晕过去了。”
“我记得也是,这小姑娘过来就只觉得这边房子好破好乱,然后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