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反倒是自己成了无所为的父亲,害了子女。多亏太后娘娘垂怜,让小女有了去处,也让苏家其他女儿到底可以婚嫁顺遂。可万万没想到还是出了真假少爷的丑闻。”
“臣今年四十岁了,毫无建树。我那刚寻回的孽障还打趣,苏琮要不我收做大胖孙子,年龄都合适。”
“可这玩笑话,对臣而言,比刀刃还扎心。”
“我再不有所触动,我害怕的孙子都得跟我一般,在冷嘲热讽中成长。故此,臣不得不硬起腰板想临老了争一争,起码让后辈可以堂堂正正习文练武科考出仕。毕竟苏家到我孙子就第六代了,就得自己奋斗了。我若不开始奋斗,苏家从此后就彻彻底底无名无姓。若不离开京城,恐怕都比普通老百姓还惨,会任人宰割。”
武帝扫眼难得昂首挺胸的苏从斌,“这倒是实在话。那你就把国子监司业位置坐稳了。否则下一次出事,你苏家直接上断头台吧。”
苏从斌听得如此直白的要求,抽口气,缓慢道:“多谢皇上开恩,微臣定不负您的厚望。”
“你有计划了?”武帝瞧着燃烧炽热斗志的苏从斌,眉头一挑,好奇问道。
苏从斌叩首:“无。”
武帝:“…………”
武帝直接翻了个白眼。
苏从斌就算龟缩不成气候,一个儿子有才华,另一个亲儿子看奏报是一个有气性机警的。两个儿子架着苏从斌,他再派人盯着。
总不会让苏从斌捅出个什么大篓子,而后让太后娘娘疼惜一分。
哎……
皇帝也有老娘要顾忌啊。
腹诽着,他挥挥手示意人走。他这个皇帝时间宝贝着呢!
见状,苏从斌松口气,行礼后缓步退出御书房。
对着定国公弯腰行礼致谢后,他才敢挺直脊背,慢慢的,一步步的,走出宫门。
等站在自家爵车车辕上,他回眸看了眼巍峨的皇城,代表权势的皇城,缓慢弯腰进入爵车。
坐定后,他狠狠松口气。
虽然跟计划有很大很大的出入,但意外得到了实权。
虽说挺有挑战性的一个位置,可武帝这声“表哥”从某个角度也说明了会罩着他在文人中站稳脚跟。
小心翼翼揣测着,苏从斌对马夫吩咐道:“去侯府。”
两炷香后,苏从斌望着“敕造荣国侯府”六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嘴角弯了弯。
甫一进门,苏从斌就见一群丫鬟簇拥着一中年妇人前来。
对方一弯腰,飞快道:“侯爷,老太太叫您去上房一趟。”
瞧着生母身边的嬷嬷端得富贵副老太太的做派,苏从斌一如既往一颔首。脚步一侧,绕过律法规定朝廷修建的巍峨中轴,进了垂花门。
苏从斌瞧着风格开始精巧别致的建筑,走向后院上房。
望着映入眼帘的紫檀木架子游龙戏凤大插屏。
他脚步一顿。
这是苏家第三代美好爱情见证,是和合帝御赐的新婚贺礼。
或许今日太耗费心神,当看见这屏风时,苏从斌便莫名觉得自己左右眼皮都一起在跳动,甚至心都莫名一慌。正竭力站稳身形,调整呼吸时,他便听得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哀嚎:“要不是苏从斌这个无能的当了家主,我苏家怎么会自打你父亲走后越发没落?”
闻言,他下意识的又左脚踩着右脚。
当疼痛再一次来袭时,他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饶是他开始琢磨赫赫权利。可再一次听到这话,却也是伤心。毕竟一个正常的权利者,是可以讲究有仇报仇的。就好像武帝!
但他在帝王面前,还是小心翼翼的保生母。
“给……”苏从斌话语还未说完,就见自己的亲随气喘吁吁而来,“侯爷,老太太派人去了私宅照顾敬仪少爷。”
苏从斌瞬间面若寒霜,转身就走。
皇帝金口玉言在,倘若苏家再一次闹出笑话,那就是全族的命。以苏敬仪的性情,可不会因为孝顺一词捏着鼻子认老太太!
刚走没两步,苏从斌就听得自己背后响起一声带着啜泣的哭喊:“怎么,你这个孽障能耐了?竟然连最基本孝都不懂了?”
苏从斌闻言逼着自己缓缓转眸,就见面容姣好的一对夫妇搀扶着身着一品诰命服的荣玉娇。
都五十有七了,面容精致,保养的依旧很不错,眉眼一弯,双眸含泪,依旧是我见忧怜惜的脆弱感。尤其是超品侯爵诰命蟒袍服威严赫赫,熠熠生辉,衬着人愈发添了几分珍贵的光晕。毕竟这得体贴身的诰命服,本该端庄的诰命服,超品荣国侯自己设计改动过的,先帝爷特意钦赐的超品诰命服,也将其一如既往姣好的身躯突显得淋漓尽致,显得特别的盈盈不堪一握。
说句题外话,第三代超品荣国侯和先帝爷真不愧是好兄弟,口味都是一样的,喜欢救风尘。
竭力想自己思绪飘远一些,可苏从斌耳畔还是克制不住想起镇国公那句句可为夫子的理由,想到那一句侯老夫人战斗力更强一些,不由得自嘲笑一声。
可不就是嘛,他的生母,荣玉娇战斗力多强啊,在家都知道穿着诰命服,借着朝廷礼法的威严彰显自己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