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必裘自己打伤自己,晕倒在地前看了一眼明沧,他没有补刀,他选择再给明沧一次机会,他想看明沧会不会交出正确的答卷,在相信之余,他还是谨慎地留了后手,确保明沧不会多说一句话。
而明沧硬是撑到虵穴赶来。
蝰蛇门主紧皱眉头:“二死一伤……蟒蛇怎么还活着!?”
蝮蛇门主慢了蝰蛇门主一步,姗姗来迟:“一定是时桑她们。”
蝰蛇门主扶起明沧:“明沧,是谁?”
明沧身为虵穴的人,纵使脱离虵穴行动,一颗心还是向着虵穴。
他该把副首领和蟒蛇门主就是“内奸”的事告诉虵穴。
明沧看了一眼蝰蛇门主,又看了一眼蝮蛇门主:“是副……”
话音未落。
明沧死不瞑目。
蝰蛇门主顺着明沧的视线看向蝮蛇门主,这里带蝮的只有蝮蛇。
蝮蛇门主瞪大眼睛,胡子揪掉一把:“你看我干什么?你怀疑我!?”
蝰蛇门主抿嘴不语。
五位门主如今只有他们,能杀死明沧的也只有他们。
时桑也有本事杀了明沧,但本事太强,根本不会留下活口。
要么是蝮蛇门主动的手,要么是时桑动的手,之所以留下蟒蛇门主,是想让他们互不信任、自相残杀。
同样的错他们才不会再犯!
蝰蛇门主将明沧等人带回了最新据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首领。
罗刹隐在暗处。
石壁上的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光线打在罗刹身侧,衬得她整个人好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诡。
丘必裘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如诡如魔的罗刹,他暗自心惊,难怪容淳华想让他送木心给罗刹,没有心的罗刹属实可怕,必定难对付。
罗刹阴森森道:“是时桑吗?”
丘必裘低头:“恳求门主恕我无法回答。”
他一口咬定自己本该早登极乐,没想到竟然会醒来,更没想到自己会被打晕,他反复强调自己再睁眼就来到了这里。
蝰蛇门主上前一步:“明沧在临死之前告诉我们是蝮蛇。”
他还在记恨蝮蛇门主针对他大徒弟的事,逮着机会就报复。
蝮蛇门主气不打一处来:“放屁,他说的明明是一个字!”
丘必裘听着争执声,他一脸黑线,虵穴现在越来越不成样子。
这样也好。
他们人类一定能战胜虵穴。
罗刹突然开口:“你怀里的是什么东西。”
丘必裘暗道来了。
正如容淳华所言,将木偶藏着掖着才会引起罗刹注意。
丘必裘掏出木偶,故作疑惑:“木偶?”
蝰蛇门主看了过去:“这不是从咱们这流出去的木偶吗?”
罗刹见丘必裘和蝰蛇门主依次接过木偶都没有问题,她伸手去拿。
蝮蛇门主提醒道:“首领小心有诈!”
虽然是他们的木偶,但这东西在外面转了一圈,谁也摸不准有没有问题。
蝰蛇门主冷笑:“呵,我们看了都没事,哪里有诈,哦,你是不是在暗地里和人类为伍,所以才知道东西有诈。”
蝮蛇门主气到胡子翘老高。
罗刹没搭理几人的争吵,她最近被之前的情绪所困,修为根本得不到恢复,直觉告诉她木偶能帮她解惑。
于是。
她的手握住了木偶。
不等她反应。
木心化作一道光钻进了罗刹的心口。
见状。
丘必裘就知道事情成了,表面上,他和蝰蛇门主、蝮蛇门主一样心惊胆战。
“首领!?”
罗刹捏碎木偶,摆手。
她本身就是灾难,任何瘟疫、诅咒、孽障,对而言都是大补之物,所以她不怕木偶中有陷阱。
但现在的她不知道身体有没有问题,只觉得平白无故多了些什么。
罗刹单手按在心口处,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砰砰直跳,她曲指伸进胸腔,触碰到与她相融的木心。
想要把东西拔出来。
却带动了整具身体的痛感。
罗刹额间满是惊出来的冷汗,她收回手,闪身离开。
再出现时。
罗刹来到她的空间领域。
她用指腹摩挲着金铃铛曾经所在的手腕处,这一刻,她很想不顾一切地贪恋铃铛给予她的温度。
碎发在她细长的眼睫边投下小小的阴影,但阴影遮不住她眼底的幽暗,最后,她顺着心找到了被她丢弃的金铃铛。
她能找回铃铛,能找回送她铃铛的似亲似友的那个人吗?
·
另一边。
时桑算到丘必裘成功了:“罗刹女有了心。”
容淳华还在低头看手,用灵气包裹住手,仿佛要把手上的温度永久保存。
时桑看得一脸茫然,她慢慢退出容淳华的房间,找到容越。
容越见时桑大步走来、神情严肃,他也跟着正色:“怎么了?”
时桑摇头:“你叔叔傻了。”
容越:“……”
是我傻了,信了你真有什么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