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板快步走来,一眼瞧见悠闲的端坐在沙发上的时桑。 “不好意思,酒庄近日不卖酒,咱们留个联系方式,他日再联系。” 按理说,酒庄的销售问题不需要陶老板亲自出面,但如今的酒庄不同以往,出了事后,所有员工全部离职。 陶老板强忍着涌上心头的沧桑,没有当场崩溃已属不易。 时桑定睛看了眼陶老板道:“我们想买下陶老板所有库存,小意思,刷卡。” 陆忆思不疑有他,虽然不知道师父这样做的目的,但师父总没错,他迅速将一张银行卡递到陶老板面前。 陶老板这才发现陆忆思的存在,震惊迅速爬上他的脸庞。 陆忆思被全网黑、无家可归时,陶老板不仅没有伸出援助之手,反而放任大女儿和陆忆思的退婚。 桃花酒庄出事后,以往的亲朋好友弃之如敝履,陶老板一度陷入崩溃,别看酒庄现在没有事,但他离破产只有一步之遥。 锦上添花易。 雪中送炭难啊。 陶老板眸底暗藏数不清的情绪,眨眼间就感动的红了眼眶。 陆忆思:“……” 什么情况? 该不会把他当圣父了吧? 陆忆思解释道:“别误会,我只是按照我师父的话行事。” 陶老板严肃道:“不用解释,伯父懂。小陆啊,放任你和小琪退婚是伯父做的不对,在你落魄时陶家没能帮到你,而你都能既往不咎,这份情,伯父记住了。” 陆忆思:“……” 你都脑补了些什么? 他努力抽回手。 没抽回来。 他转头求助时桑。 时桑充耳不闻:“能不能四处转转?” 陶老板拉住要跟过去的陆忆思:“自然自然,您随便看。小陆,让伯父好好看看你,几个月不见,你都瘦了。” 以前确实瘦现在胖回来的陆忆思在陶老板还想握他手时,将翠芬塞到陶老板手里,大步跟上时桑。 陶老板和翠芬大眼瞪小眼。 翠芬翅膀一挥,发号施令跟上大部队,奈何陶老板不懂它,它卷起小翅膀,充当拳头,隔空邦邦给了陶老板两拳。 而后。 翠芬灵活的一跃,跳到怔愣的贺沫儿头上,示意人赶紧追上。 贺沫儿呆呆的抬脚,后知后觉间发现她跟着时桑师徒来到一处酒窖,昏暗的酒窖散发着潮湿的味道。 这不是正常酒窖该有的味道。 在时桑眼里,酒窖不久前遍布人类的毛发和残骨,暗红色的血被冲洗干净,空气中弥漫着的酒味下藏着血腥。 贺沫儿站在暗处,她总有种被无数可怕目光锁定的感觉,战栗从脚底往上爬,直冲尾椎骨,她下意识的靠近温暖源。 陆忆思出声提醒:“女女授受不亲,别离我师父太近。” 贺沫儿低头一看。 距离时桑只有一步之遥。 红晕出现在贺沫儿的脸上,她迅速拉开距离,同时诧异自己怕冷为什么会靠近时桑,而不是阳气更足的陆忆思。 贺沫儿刚要说她不是有意为之时。 陶老板颤抖的声音从酒窖外传来:“几位怎么进了酒窖?张天师明明下了封印,趁着天还没黑透,你们赶快出来!天黑后诡异会变得活跃且力量极强!” 时桑环视一周,在陶老板第三次催促时,带着人离开了酒窖。 几人彻底消失不见后。 酒窖忽的闪起明明灭灭的绿色幽光,在周围光洁似镜的墙面下,投出孤独、森冷、恐怖的倒影。 “噗通、噗通”。 像是人体最嫩的一处皮肉被切割成圆球,无数圆球砸在潮湿的地板后,发出富有弹性又黏腻的回音。 这份诡异普通人并不知晓。 此刻。 酒庄所有人胆战心惊的围坐一团,针对酒窖一事展开讨论。 陶老板擦着额头冷汗:“张天师的封印怎么会突然消失?” 陶琪瞪着陆忆思和贺沫儿两个人,眼底满是鄙夷:“依我看,封印是被某对狗男女有意破坏了,说的是谁,谁心里清楚。” 她得知陆忆思来酒庄,并且身边还带着一个女人后,爱上别人、被陆忆思退婚的心虚的她顿时有了嘲讽的底气。 陆忆思平白被陶琪针对,他满头疑惑,但他不会自讨没趣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