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细细密密地缠绕在秋毅然脖子上,窗外的风吹来,他打了个激灵,后知后觉地回想起了刚才制住司机的画面。
他抱住了司机,司机一点都没有挣扎,只继续笑着看他。他们两人离得那么近,秋毅然不敢再看司机的脸,于是往司机的左边肩膀靠。在司机被推下车的时候,司机的目光仍在他的脸上。
不能想,一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驾驶座上,邓邵抖着手开车,呼吸还很急促:“妈的我现在理解你了,怪不得你当时好像疯了一样,我现在也要疯了!真是啊太吓人了!”毅然晕过去后还发现自己回到了绿住院的房间里,怪不得会发了疯一样往外冲,换做是他,遇到这种事情也恨不得晕过去!
“小心点,先下山再说。”秋毅然的心还无法稳下来。
话音刚落,邓邵驱车通过了下山口。
奇怪的是,过了下山口,映入眼帘的是再一条山路。
车子急刹而停,邓邵探头往后看,下山口在身后!
秋毅然也发现这一点了,尖叫:“掉头!继续掉头!”
深吸一口气,邓邵再次发动车子,可这一次也一样,车子穿过下山口再次上山,他们遇到了鬼打墙。
“怎、怎么办,我们被困住了,这就是鬼片里的鬼打墙啊……”
“我来开!”
换秋毅然来开车也一样。
“弃车,我们步行!”
两人背着包步行过下山口,结果跨过去后,两人看见了前方的出租车,不管十几次都一样,很快两人都崩溃了。
“我们真的撞鬼了,早知道就不来这里了……”邓邵忍不住抱怨。
秋毅然受打击更大,瞳孔甚至散开了一些,邓邵得不到回应转头看一眼,吓一大跳。
“毅然!秋毅然你怎么了?!快醒醒!”
秋毅然惨白的嘴唇勾起苦笑:“是啊,我们不该来的,我们被困住了,我们会跟康凯一样死掉吗?我不想死啊。”
听他这么说,邓邵眼睛都红了,他也不想死啊。忽然他想起了在车上时曾经一闪而过的记忆——那会是破除困境的契机吗?
身后传来脚步声,正在思索的邓邵没能及时发现,秋毅然有气无力地回头,看见司机一瘸一拐地朝他们走来,脸上还带着笑脸。
“客人,把我的车,还给我。”他说。
瞳孔放大,秋毅然嘴唇打颤,嘶声喊:“邓、邓邵,司机,司机来了。我们得赶紧走!”最后一句他尖锐嘶喊出声,将邓邵吓得差点跳起来。不过等邓邵听清楚秋毅然的话后,他立刻能理解秋毅然的叫声为什么会这么可怕了。
司机看似一瘸一拐地走,速度却很快,在他眨眼的瞬间已然靠近多二四米。此时的司机看起来不像活人,脸上的笑容、直勾勾的眼睛都像纸人脸上用笔画出来的一样僵硬诡异。
他拽住秋毅然,两人疯狂地冲向前方的下山口,他们将司机远远抛在身后,可在冲
过下山口下一秒(),司机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与他们近距离贴近。
邓邵惊恐地瞪大眼睛,司机僵硬的脸在近距离看的时候更加奇怪了,仿佛日光从他的后脑勺穿透到脸部,让他的脸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轻薄。
更像纸人了,邓邵心想。
他想要抓住秋毅然转身跑,手却拉空了。邓邵回头,他先听见一声“噗嗤”,随后看见司机的脸被秋毅然的手臂穿过,秋毅然轻易打穿了司机的头颅。
秋毅然在恐惧之中做出了回击,他也没想到这一击会这么容易得手,可他来不及惊喜,就被眼前的画面吓得魂不附体。
司机仍在笑着,他的太阳穴被他一拳轰开,没有血没有肉更没有脑浆,伤口像被撞破的纸灯笼一样裂开,质地清脆。
“哎呀,你弄坏我了。”司机说。
终于,秋毅然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他倒地的时候砸到司机的脚,一下将其压断。清脆的响声中,司机半边身体往下塌,他的身体晃了晃,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稳住身体,然后看向邓邵,笑着说:“客人,把我的车还给我。”
邓邵也很想晕过去,硬生生忍住了,他大喊:“车就在那里自己拿啊!”说完将钥匙一丢,拔腿就跑。这回他机灵了,没有再往下山口去,而是冲向上山的路。
他跟司机擦肩而过,好在司机没有拦他。跑了一段路后他停下来喘息,摸出手机想给室友打电话,电话打不通,仔细一看,手机完全没有信号。
祸不单行,他听见身后有来车的声音,是司机开车来了?!
邓邵回头看,果然是那辆出租车,他赶紧远远避开,甚至身手变好了,徒手爬上了旁边的山壁,试图避开出租车。
他艰难地爬在山壁上,出租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没有停留,来不及松一口气,眼前一花,失重感传来,没有丝毫过渡,邓邵发现自己重新坐在了车里!身边是刚悠悠转醒的秋毅然,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骇然与绝望。
一辆出租车去而复返,将迷路的客人送回来,佣人们再将他们周到地送回绿住院,叮嘱:“客人可别再乱跑啦,距离婚礼只剩下一个小时,再乱跑迷路的话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