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琢璇昏睡了将近十六个小时。 当她醒来时,可想而知她非常迷茫恍惚。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坐起身的速度太快,让自己感到一阵眩晕。 一股灼热的感觉立刻在她体内涌起,她突然出了一身汗。 琢璇知道自己要吐了,开始慌乱起来。 透过眼角的余光,她看到旁边的卫生间,便立刻冲了过去。 她及时地来到了马桶前。 当她解决呕吐问题以后,琢璇坐在马桶旁肮脏的地板上,缓了好一阵子才准备站起来。 她这是在哪儿?这是什么地方?而且更重要的是,苏雷加尔在哪儿?还有田蕊雅呢? 她用手撑着马桶、慢慢地站起身来。 透过水龙头上方一面满是污渍和裂痕的镜子,她看到了一个脸色苍白、神情惊恐的二十岁女孩。 她的样子简直糟透了。 水池的旁边放着一张浴巾和一条毛巾。 她打开了水龙头,让冰冷的自来水一直流出来。 至少这水不是棕色的,像苏雷加尔的公寓里那样,于是她洗了洗脸,让水顺着脖子流下去。 这种感觉很舒服。 她突然发现自己非常渴,不过她并不想喝自来水。 她小心地回到刚才的房间里,看到这里除了她刚才躺的那张小床以外什么都没有,她的手提包就放在小床旁边的地上。 她走到门口,转动了门把手,但是发现门锁住了。 “你好?”她喊叫道,“苏雷加尔?” 门的另一侧安静得可怕。 “田蕊雅?有人吗?” 她一边大声地敲门,一边感到自己再度开始慌乱起来。 然后她听到另一侧传来脚步声,谢琢璇于是退后,等着苏雷加尔开门。 可打开门向屋里张望的人并不是苏雷加尔。 他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冷酷凶狠,还带着淫荡的笑容看着她。 “早上好啊,小公主,”他说,“你睡了很长时间。你还好吗?” “你是谁?”她质问道,“我在哪儿?”她突然感到非常害怕、非常迷惑,以至于又开始恍惚起来。 她摇摇晃晃地退后,膝盖也开始变软。 那个男人快步走进房间,扶住了她,帮她回到小床上。 “喔,姑娘,坐下。这儿,这儿。” 她靠在枕头上,然后又问了一遍,但这次语气更轻柔。 “你是谁?” “我的名字叫安东义。我觉得你需要再多睡一会儿。” “我在哪儿?” “先睡一会儿吧。”他说完转身离开了。 “等等!” 可他已经走出了门外,然后她听到门被上锁的声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人是谁?她的朋友去哪里了? 她听到上方传来飞机的声音。 她在机场附近吗? 现在仔细想想,她确实梦到过飞机,也许那并不是梦。 她记得自己有一段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她也不确定那段时间的知觉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在梦中。 她感觉自己被人扛走了,还被人紧紧地抓住了手腕和脚踝。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直到现在还感觉到肿痛。 她还记得自己像是发高烧一样辗转反侧,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张小床上,并且还可以时不时地听到上方飞机的声音。 相信苏雷加尔很快就会出现,解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现在她只感觉到头晕目眩、思想混乱,根本顾不上那么多。 也许她确定是应该多睡一会儿。 如果这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宿醉的感觉,那她可再也不想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