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开口阴阳怪气,那就要承担阴阳怪气之后所带来的结果吧?”祁谦道,“他的家庭不关我的事,我也没有一定要让着他的理由。的确,众所周知的,贫民的地位低,可是那又怎么样?我又不需要他的帮助,我也没有惹他,我更不欠他,我也没有捧着他的理由。” 祁谦将最后一口馒头吞了下去,道:“许老师应该找他谈话,而不是找我谈话。我这样的人,能够活着就很不容易了。父母失踪,自己残疾,还是个贫民,一分钱都没有。让我别和他计较,不管怎么看,更可怜的那个都是我,而不是他吧?” 许乾一时语塞。 祁谦每次都会反击,以至于他都忘记了,祁谦的家庭情况比娄立于的家庭情况可差多了。 想到这里,许乾的眼中还露出了些许复杂的神情。 祁谦站了起来,道:“如果许老师认为我不适合在沙莱机械研究学院学习,大可和明泽男爵进行沟通。至于娄立于……我平常是很忙的,如果他不来惹我,我自然也不会去找他。” “若是许老师还是觉得他的家庭可怜,那建议许老师单独给他多上几节心理咨询课,我就不奉陪了。” 端上餐盘,祁谦就离开了位置。看着许乾还坐在那里,祁谦在心里又骂了一句:神经。 等祁谦回到宿舍的时候,谷玲已经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在自己的床前和桌前都支上了帘子,刚好将她的床铺和桌面完全遮住。 听见祁谦关门的声音,谷玲掀开了桌子的帘子,探了个头出来,看着祁谦冷着一张脸,问道:“怎么了?你不是去吃饭了吗?没吃饱?” 祁谦将谷玲之前给他打包好的饭菜打开,道:“不是吃饭的问题,是遇见了一个神经。”说罢,简短的告诉了谷玲,许乾给他说了些什么。 “其实,我倒是觉得,许老师这样说也是有道理的。”谷玲有些犹豫的道,“我也很想说,你直接和戈文斌与严咏思他们产生争执,就不担心影响到明姗姗吗?而且,娄立于的事情,我觉得,如果能够忍一忍就过去的话,那就忍一忍就算了嘛,也不是什么大事。” “娄立于如果是因为家庭的原因对你进行针对,那我觉得我们也可以先打听清楚他的家庭情况再说。” 在谷玲看来,他们初来乍到,祁谦根本就没有必要和娄立于发生争执。 贫民的地位比平民低,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如果传出去,说贫民和平民互殴,那最后吃亏的,一定是贫民。 祁谦看了谷玲一眼,道:“我真是有病,和你说这些。毕竟在你眼里,贫民也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角色。” “你什么意思啊?这也是为了你好啊。”谷玲嚷嚷道,“没办法啊,身份这个东西,是规定啊。” “好什么?”祁谦道,“首先,我虽然不知道明姗姗是怎么说服沙莱机械研究学院的,但总的来说,肯定是和杀来机械学院做了交易。既然双方是做了交易,那么‘给我们进行教学’就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这点你无法否认吧?” “既然是互惠互利,那为什么我要忍让他们?这件事原本就是他们有问题,就算是说到明姗姗和明泽男爵那边,那也是我有道理。所以,他们是不可能把这些事情告诉明姗姗和明泽男爵的,所以我并不担心。” “再说娄立于的事情,我和许乾也是这样说的,我现在和你也这样说,他的家庭多惨,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家庭的悲惨不是我造成的,也轮不到我给他买单。我家庭情况就很好了?” “自己没有能力解决自己家庭的惨状,将怒火发在别人的身上,又无能又愚蠢,还坏。面对这种人,我还得捧着他?我又没病。更何况,被他针对的人是我。你和许乾还挺会慷他人之慨。” 看着谷玲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祁谦制止她,道:“别说了,你说了我也不爱听,为了避免我们吵起来,你现在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谷玲也不高兴了,哼了一声,道:“不说就不说呗。做出这个样子给谁看。” 猛的将自己这边的帘子拉过来关上,链子发出“哗”的一声。 这还是祁谦第一次和谷玲吵起来。只是,祁谦也不觉得自己有错,自然也没有和谷玲道歉的意思。 一直等到第二天上午,两个人都还是僵持着,在出门上课之前,谷玲对着祁谦吼了一句:“今天上午的机械课,我看你怎么找铸造室。”说完,把宿舍门摔得震天响。 祁谦顿了顿,叹了口气,不紧不慢地收拾着,在收拾完之后才出了门。 和之前一样,没有人给祁谦指路,谷玲又在气头上,等到祁谦找到铸造室的时候,已经迟到五分钟了。 铸造室的门并没有关。 祁谦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