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洋行,不要肖乐天,而现在唯一熟悉乐天洋行业务的人就是范镰了。 “肖乐天是京城里的大人物所痛恨的,但是乐天洋行赚的银子大人们可不讨厌,您的兄弟到底想要什么,开出价码来,只要他能够投靠过来,把肖乐天赚钱的法门带回来,无论什么条件大人物都能答应……” “你们老家要不要几座牌坊?家里女人想不想求点诰命?或者说更实际一点,你们范家后代里先推出两三名县令什么的,这可是实打实的利益啊,我的老掌柜您可要加把劲了……” 范儒听的眼睛都亮了,他一拍桌子“我这就去找那个老顽固去,大不了我死在他面前,我就不信他真的那么心狠,会连亲哥哥的命都不要了……”说完老头穿上裘皮大氅,腾腾腾的下楼了。 孙三虎没有跟过去,他站在二楼窗户边上看着满大街的伙计们扫雪,现在漫天的鹅毛大雪已经小很多,西北风也减弱,或许傍晚的时候就能见着太阳了。 就在孙三虎盘算后面的计划时,突然街边闪过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是焦四儿。 “哎呦?这个老家伙真会偷懒,老子让你收集肖乐天的罪证,你丫的钻茶棚干嘛去了?”靠,谁不知道街角的大茶棚里,养着三四个半掩门子,这个老色鬼肯定又是去嫖了。 孙三虎猜的没有错,象街角这家下苦力人爱去的茶棚,本来焦四儿是不屑一顾的,人家好歹也是四九城里有名的胶皮糖,八大胡同都打的起茶围的大爷,跟臭卖力气的一起喝茶也太掉价了。 但是等到他听说,这个茶棚里有三个半掩门的女人都是绝色,而且风骚无比,这让老色鬼焦四儿再也按耐不住了。多姑娘已经有点玩腻味了,肖乐天的内宅他还不敢下手,剩下的粗使丫头又太丑,焦四爷已经好几天没有开荤了。 这回发现的半掩门确实漂亮,焦四儿已经来来回回光顾了三次了,每次味道都不一样,老东西渐渐的上瘾了,这不大白天就钻进去了。 当焦四儿神清气爽的从内院走出来之后,原本转身想离开的他却发现大厅里人群都围拢在一起,一个老头正在中间白活呢。 “我酒糟头活了五十多岁了,吃的盐比你们的饭还要多,我能看错了?我说是阴兵借道,那就是阴兵,绝对错不了……” 焦四一听来兴趣了,要了壶茶水也围了过去,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人堆里的酒糟头是城南庄子里打更的老头,现在所说的正是这几天塘沽城里最火爆的新闻,阴兵借道。 “我酒糟头敢接打更这个活计,正是因为我的胆子比别人大,年轻时候在坟地遇到鬼打墙,老子我是唱着过五关斩六将一路冲出来的,我会不敢看阴兵借道?姥姥……” “那天晚上,我刚打完三更鼓之后,刚躺下想养养神就听大道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很乱也很轻但是听的很真切,等我偷偷扒着院墙张望之时,我才发现来的是一队鬼兵啊……” “我的亲娘啊,当时吓的我后背全湿透了,鬼兵一个个锃亮的秃头,好像都穿着发蓝的衣服,脚下蹬着的都是大皮靴啊,那一个个脸上的杀气直冲霄汉……” “洋兵?哎你说的还真有点靠谱,真的有点像五年前从大沽口打上来的洋兵装扮,但是我这眼睛毒的很,一看那都是中国人的嘴脸,可不是洋人的相貌……” 周围的人已经听呆住了,这鬼故事可比以前传的好听多了,甭管你信不信反正这种鬼故事一向都是人们茶余饭后的第一娱乐选择。 开始酒糟头说的还靠点谱,可是等到最后阴兵借道的故事可就越来越离谱了“你们哪里知道,阴兵走了也就两百多步远,只见大路上阴森森的鬼门大开,无数白骨锁链从里面飞出来在半空中无声的挥舞,还有不少沾血的鬼手从地面上钻了出来……这一队鬼兵就这么排着队一行行的消失在了鬼门之中……” “当时我就知道咱们塘沽要出大事了,结果怎么样?你们看看小王庄,闹瘟疫了吧,这队鬼兵就是来收人魂魄的,很多人你看着现在还喘气还说话,其实魂魄早就没了,就等灾星一闪,然后地府开门收人了……” 人群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再质疑酒糟头了,而且每听到精彩之处总会换来一片惊呼,最后连那三个半掩门的女人都被吸引出来了,非要听完故事再去做皮肉买卖。 等到酒糟头讲完故事,焦四儿已经喝完了两壶茶水,还吃了一碟子点心生生把饭点给错过去了。走出茶棚的焦四望着一片白茫茫的街道,突然一拍脑门“我是猪脑子啊,肖乐天不是让我去给洋人送信吗?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是什么破记性……” 肖乐天今晚准备宴请很多洋人共进晚餐,一起商量工业特区的建设事宜。焦四儿分到的任务是去请马修和迈克,他们俩都住在洋人自建的别墅里面,距离茶棚并不远走路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当焦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