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让最顽固的凯文投身到舰队的海盗事业中,这是一个标志性的事件,这证明舰队最后一个刺头也投诚了,上上下下无论中国人还是普鲁士人彻底融为了一个整体。 战争中的军心士气凝聚向來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大事情,更别说致远舰队两国军人临时拼凑起來的军队了,语言、文化、国民属性都不相同,对于这次任务的理解深度也不一样。 普鲁士人把这次任务仅仅是当成一次任务,而中国人则把这次归途当成一次练兵一次血与火的考验。 其实分歧一直都存在,只不过普鲁士人对军令的天然服从让人们忽视了这一点罢了,而凯文不是军人所以他更容易和项英他们发生分歧,从马绍尔群岛开战之后,一路吱吱扭扭的他,其实代表的是大多数普鲁士士兵潜意识里的一种共同想法。 打顺风仗的时候一切都好,矛盾被潜藏在水下不会出现任何问題,但是一旦战事不顺这些潜藏的分歧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危机。 项英他们对凯文的一连串心理战,可不仅仅是冲着他一个人,其实那些话也是说给这些普鲁士海军士兵们的,如果不能尽快的让所有人真正的同心同德,后面那几万里旅程恐怕真的很难走啊。 项英他们沒有让肖乐天失望,他们靠自己的智慧和善辩解决了这个难題,能够让古板的凯文狂呼喊战,这真不愧为一个奇迹,就连那些普鲁士海军士兵都看傻了。 送上祭坛的是一艘轻型英国商船,被致远号一炮炸碎船舵的商船挂起了白旗,投降的英国水手希望用船上三箱金币为贿赂保命,但是很遗憾他们遇到的不是正常意义上的海盗,他们早已经陷入国战之中。 枪声响过之后,海面上一片血腥,大西洋深海里的鲨鱼嗅着血腥气从四面八方游了过來,商船缓缓下沉在海面上卷起一个大大的漩涡。 虔诚的新教徒凯文跪在舰首,双手合十握着银制的十字架嘴里喃喃低语“愿上帝指引你们的灵魂升上天国我虽然很抱歉,但是我并不后悔,任何一个民族的复兴过程中,总会有人死去,总会有人下地狱” “总要有人被送上祭坛牺牲掉的,很遗憾我不希望我们普鲁士人成为血祭的牺牲品,这些中国人也不希望自己的国民成为牺牲品既然已经投身在国战的洪流之中,那么生死也就看淡一些吧,愿上帝保佑你们。” 凯文身边是刚刚从飞剪船过來准备参加晚间回忆的孙初见,他沒想到这位德国工程师居然带有一些宗教人士的悲悯还有诗人的气质,最后还掺杂了一旦科研工作者所特有的实用主义哲学。 “复杂的普鲁士人啊,这种话居然能说的问心无愧、义正辞严你们普鲁士如果不统一德意志,不战胜英法,那真是老天不开眼了。” 凯文一点都不在乎孙初见的调侃“谢谢您的称赞,但是我们并不相信老天,我们相信的是上帝我们更相信上帝是公平的,凭什么这个世界的财富都是英法的,普鲁士也要生存,也需要崛起,我们也要更幸福的生活,我相信上帝能听见我们民族的共同呼声,因为我们日夜在为自己的民族祈祷。” “好吧,上帝会保佑普鲁士的”孙初见不敢跟一名虔诚的信徒过多的聊宗教问題赶紧转移话題。 “亲爱的凯文先生,这些天的战斗,致远号210口径主炮展示了他强大的威力,可是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我们不生产更大一点口径的火炮呢,比如说310口径或者410口径” “哦我的上帝。”凯文赶紧在胸口画十字“又一个为火力至上论的信徒吗,年轻人,不要总是这么幻想好不好,现在这门210口径的火炮已经可以算作现阶段冶金工艺的巅峰之作了,想要增加哪里有那么简单。” “首先,你得解决材质的问題,火炮用的钢材硬度不够可不行,尤其是内部膛线的硬度,你知道高速旋转的炮弹对膛线的磨损有多严重吗,膛线损坏直接降低的可是炮弹的射程和精度啊。” “威力越大的主炮,装药量就越大,动能也就越足,炮管承受的压力也就更大,你当那是随便能提高的吗。” “其次,就是战舰的结构了,战舰说到底就是火炮的移动射击平台,他要承受火炮射击的全部后坐力你应该见过风帆战列舰的舰炮齐射,从來沒有同时开火的,都是依次进行开火相隔哪怕半秒钟也能化解一下强大的后坐力。” “致远号更是如此,210主炮已经是现在这艘战舰结构的极限了,口径再大就得提高整个战舰的结构强度,你说的310口径火炮,沒有一万吨以上的排水量根本就别想安装” “至于说410口径我想除非能造出五六万吨的钢铁巨舰出來否则休想,恕我直言,这种科幻一样的战舰,恐怕我的有生之年是见不到了” 凯文拍了拍孙初见的胳膊“最最关键的一点,是你们的首相大人强烈要求火炮口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