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王爷的人是谁?这个人谁都没有想到,大家扭头一看,居然是庆三爷,这位平日里以温和而著称的总理大臣,邮政大臣! “富庆!你……你敢说我胡闹?”老礼亲王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富庆这个人大家都知道他是维新派,跟皇帝是一条心的,但是这个人总的来说人缘还是不错的。 哪怕鬼子六和载淳斗法最凶的时候,恭亲王都没有想到对他下手。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富庆属于温和的维新派,他是亲近技术的维新官员,而不是那种亲近钱财和军权的维新官员。 大清国的邮政系统给他来改造,修电报线,改变驿站,这都是苦差事而且是高科技的差事,一般人不会干也不愿意抢。 大清国也往外面派遣了一些公派留学生,甚至马尾船厂那边的海军人才出国,报销费用也得走富庆的衙门,因为他是正经管理者。 京师铁厂还有铁路,在建设过程中很多技术衔接的问题都是富庆来负责。 技术性官员就是这么安全,无论哪个皇帝上台,都是需要人来干活的,再加上富庆脾气内敛,不张扬嚣张,所以也没有人去欺负他。 可是今天,老好人一样的富庆突然变了脸色,直接跟这些亲王顶牛了! “为什么停止交易?凭什么不让别人买卖?周瑜打黄盖,有人愿意卖就有人愿意买啊!你们凭什么拦着……” “不许别人自由买卖,那么只能造成一个结果,那就是资本的逃离,他们觉得你这不安全,肯定会拿着钱逃跑的!” “这对市场的伤害太大了,伤害的是人们的信心!” “至于说停盘?更是荒谬,跌了就停盘不让交易?上午涨疯了的时候,你们怎么一个个都不说停盘的话呢?” “就许这市场涨,就许你们赚钱,不许赔钱这是哪里的规矩?” “陛下,臣坚决反对停盘和限制交易,这是不道德的,也是违背规律的……” “你!”礼亲王大吼一声想说点什么可就是组织不起语言来,就在这里面红耳赤手哆嗦的指着富庆。 郑亲王年轻反应快立刻跳出来“富庆!你还是不是旗人?今天市场上是咱们旗人在亏钱,今晚天知道有多少人跳河自尽?” “你不让旗人赚钱,还说风凉话,你就是朝廷的叛逆!陛下,要严办富庆叛逆之罪!” 富庆今天火力全开直接就怼上去了“放屁!旗人亏钱了?之前旗人赚钱的时候怎么不说话?” “你要是上午就把股票抛了,你说你赚钱还是亏钱?自己贪心不足,怪谁?” “郑亲王啊!你好好转转你的脑子,你的股票是多少钱买的?一块钱一股……你拿的是成本价,现在市场两块八啊!你敢说你不赚钱?” “天底下有这么贪婪无耻的人吗?你的潜台词不就是想让万岁爷下旨意,逼着股价明年就得五块六块甚至十块钱交易吗?” “我再问问郑亲王你的心思,假如说你现在空仓,手里一只股都没有,捏着几百万两现银在手……试问,你会盼望股票上涨?” “呵呵……恐怕你巴不得这股票越跌越狠,砸到五毛钱,一毛钱才好呢,然后你买进来等着他上涨!” “你少跟我说什么旗人不旗人的,京师这么多旗人全都持股?就没有拿着银子在场外的?” “持股的肯定盼望涨,拿银子的肯定盼望跌……都是旗人,两种念头,请问让皇上帮谁?对那一边好呢?” “陛下啊!你无论做什么,都是挨骂一半……你让股票上涨,空仓的旗人骂您,您让股票下跌了,持股的旗人还是会骂人……” “无论您怎么做,总会有另一半的人在骂人,这就是股市,这就是人性啊!” 轰的一声,殿内一片嗡嗡的议论声,富庆的话真是有道理,把郑亲王给塞的一句反驳都没有。 载淳也若有所思的说道“可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这股市就任由他掉下去不管了?” 富庆大声说道“不能管!陛下啊,今天股市掉下去了,谁能保证明天不会涨上来呢?” “你富庆敢保证明天就上涨?”郑亲王找到了机会开口反驳道。 富庆蔑视的看了他一眼“不能保证!我又不是神仙……不过我奉劝王爷一句,明天涨跟后天涨有什么区别?哪怕一个月以后涨回去又能怎样?” “王爷您家里揭不开锅了?等着明天股市的银子买米下锅?您要是缺那二两老米饭,臣回头给您送两口袋去,饿不着您……” “你……你……你敢藐视王爷!”郑亲王实在是说不过了,干脆跳起来想用王爷的权利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