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帝在赛师师这里足足荒唐了一个多时辰,到底是一龙战十凤呢?还是战了十二凤呢?连同治帝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 反正榻榻米上巨大的波斯羊绒毯子上横七竖八的都是女人,一眼望去白茫茫、粉嘟嘟的何其壮观! 载淳就在这凤凰堆里睡着了,头枕着不知道谁的腿,脚丫子又不知道搭在了谁的腰上。 这已经不是筋疲力尽了,而是精疲力竭,载淳感觉所有的精力都被抽干了,所有的烦恼也跟着一起烟消云散,化在了这香风围绕的脂粉肉山之中。 这时候的人最讨厌别人打扰,或者说你也根本打扰不醒他,大四喜壮着胆子在门外敲门框,连着敲了好几声,里面都没有动静。 “陛下……万岁爷……您醒醒啊,求您醒醒啊……” 连着叫了好几声,同治帝没有醒赛师师却睁开了眼,她披上斗篷隔着门问道“公公怎么了?陛下已经睡熟了……” “师师姑娘啊……求您把万岁爷叫醒吧,实在是有不得已的天大事情要处理,宝鋆大人就在外面等着呢!” “啊?”赛师师对京师这潭水可太熟悉了,宝鋆是军机大臣首辅,这人道德品格都是很高的,没听说过他留恋烟花之地。 这位爷居然能来自己这半掩门子里,还是深夜来访,就不怕老百姓嚼舌根吗?他如此自误不顾名声来找陛下,肯定是有过不去的坎儿了,一定是军国大事。 “公公稍等,我这就去叫陛下……” 赛师师还得择着道下脚,整个榻榻米上铺满了她精挑细选的绝色丫头,都一个个累的睡熟了。 从人缝里面下脚这才靠近了同治帝,然后蹲下来轻轻的摇晃“陛下……陛下醒醒啊……陛下醒醒……” 载淳这才眯缝这眼醒了过来,一看赛师师的粉面就笑了“来……来战……朕还收拾不了你……”说话间又是手脚不老实的往赛师师的斗篷里面去掏。 赛师师赶紧打掉载淳的手“别不老成了,宝鋆大人来了,正在外面等候陛下呢……” “谁……不见……嗯?谁……”载淳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坐起来问道“宝鋆?来这里?他怎么可能……” 坏了,一定是出事儿了,载淳一脑门子的龌龊全都丢到了爪哇海里面去,朝堂上的所有烦恼全都涌出来了。 事实证明,逃避不是解决烦恼的灵丹妙药,而女人堆脂粉圈的快乐,也不过就是一针麻药而已,短暂的快乐之后,烦恼依然存在,如同猛虎环绕不死不休! 赛师师赶紧伺候同治帝穿衣服,其他的女人也都一个个醒过来了,不知道大晚上的皇上这是要干什么,也不敢问都是规规矩矩的跪在两旁。 折腾了好半天同治帝才从脂粉堆里走出来,大四喜跪在外面根本就不敢抬头,门里是一片男人的禁忌之地,这是同治帝的禁脔,外人根本连看都不敢看。 “宝鋆在什么地方?” “在前面的客房偏间,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啊……宝鋆大人就说事关大清安危的军国大事儿,多一个字也不说,奴才也不敢干政啊!” 载淳一脑门迷惑走进了客房,宝鋆一看陛下来了,赶紧放下热姜汤,跪下扣头“陛下……臣深夜惊扰罪该万死……” “别说什么罪过不罪过的,到底有什么事情?”载淳追问。 “陛下!京师即将大乱,请陛下早做准备,咱们的屯粮出问题了……”宝鋆把今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倒了出来,当同治帝听到单单一个北新仓就被偷盗了三十万石粮食之后,他啊的一声,眼前一黑。 本来刚刚载淳就被女色掏干了元气,突然听到这样恐怖的消息,他一下就撑不住了,晃悠一下就要栽倒。 大四喜和小四喜冲过去就扶住陛下“万岁爷您松口气,您先坐下……” “朕……朕没有是!你……你是说京师存粮只有……只有账目的一半吗?” 宝鋆眼泪长流“陛下!情况非常严重,北新仓的蛀虫臣已经杀了,臣这是实在不得已啊!” “在臣杀管库的时候,夜色中有淡淡的烟气弥漫,佟佳说了,这是其他的仓库也在焚毁账目,可见城内六仓都有问题!” “而且问题都非常严重,三分之一到一半的假账是跑不了的!这是四九城内啊!天子脚下都情况这么严重,那么城外呢?” “实在不敢想象,咱们现在的存粮能维持一个半月就算烧高香了,根本就没有三个月的存粮!” “我们已经养不起京师这些百姓了……要知道这里的存粮很多都是军粮,拱卫京师的士兵也得吃这里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