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的连长很有眼力见,看见富庆不说话了,给倒了一杯茶水,然后离开了车厢,偌大的车厢里只有富庆一个人孤单的身影。 富庆听完这名士兵的话之后心中的忧虑又多了三分,他本以为罗火跟大清国还能有三分香火情面,但是此刻看来希望也不大了。 肖乐天手下的四天王还有琉球古国的嫡系,属于第一波老臣,组成这一波臣子中的人物,大多数都和满清没有什么香火情。 萧何信、王局、司马云、罗火……四天王里,三名都是长毛余孽,而其余的琉球古国的臣子更是和大清国离心离德。 就一个罗火身份特殊,富庆曾经调查过罗火的底细,这就是一个普通直隶的穷人家的孩子,日子过的苦过的穷,但是家里和满清没有血债。 毕竟他的童年青年都是在大清国治理下长大的,多多少少一点香火情分还是有的,这也是朝廷和他谈判要打的一个情感牌了。 其实朝廷已经够给他面子了,罗火家乡的那个村子早就营成了免税之地,地方县衙谁也不敢去哪里收税的。 而且罗火牵线搭桥给自己家乡弄了一个农产品批发基地的生意,大量采购养殖鸡蛋、禽类、肉类……然后大规模向塘沽工业特区贩卖。 罗火老家早就已经肥的流油了,这都是埋藏起来的伏笔,将来有一天都是可以谈一谈的。 但是今天这件事儿发生了,让富庆的心沉了下来,看来这罗火也不是那么好对付啊! “石雕?什么石雕?火车只能往南开到涿州,再往南的铁路都被叛军给封锁了,火车能买谁的石雕?” “傻子也能想象的明白,这石雕一定是从叛军手里买来的,至于是不是买都很难说清楚,这罗火一边给朝廷提供铁道兵力的保护,一边和叛军还有利益往来?” “到底是什么嫡系?鬼子六在贿赂罗火?还是罗火就单纯的想采购石雕?反正不管怎么样,这里都有问题啊……” 嘴里都是淡淡的苦涩,富庆心里念着四天王的名号“多智天王萧何信、多忧天王王怀远、多寒天王司马云……” “多暴天王罗火……多少人被你的外号给欺骗了,其实你也一肚子鬼主意啊!” “也对,跟着肖乐天学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在华族高层摸爬滚打,你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暴躁易怒的少年喽……” “难道……就真的让肖乐天抽空大清国的黄金储备?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买到粮食和军火了?” 火车在不断的向前开,黑夜中车窗外快速移动的各种阴影,那些村庄、树林、河流……如同鬼影一样的变幻着姿势,富庆的头开始疼了起来。 头疼的可不止是他一个,京师留守下来的李拓一样也头疼欲裂! 在一个连的护卫保护下,李拓从广渠门进入京师返回大清邮政总局的办公地点准备筹划明天的工作。 一路上他眼瞅着三场平叛屠杀,整条胡同就跟耗子窝被灌入沸水一样,窜出来一群群的旗人细作。 京师警察在后面追,两翼还有御林新军开枪扫射,就在李拓的面前一排排的奸细被打死在地。 镇压的御林新军一看是李拓的旗号,身边护卫也都是拐子马和新军里挑选出来的战友,不敢不敬立正敬礼之后,马上就开始清扫战场。 地上还汩汩往外冒血的尸体,那人都没死透呢,就被士兵拖着脚脖子甚至拖着辫子就往黑暗的地方拉。 这些半死人的下场最终就是一个乱葬岗万人坑! 李拓不忍的闭上了眼睛,这里面的人很多他都认识,想在京师官场里面混,你不记清楚旗人里面的那些大爷们是不行的。 多少人都曾经一起喝过茶,听过戏,往日里也是提笼架鸟的高高在上的大爷,如今却因为一念之差变成了地上的一滩烂肉! “哎……走……赶紧回去布防,这场仗拖的越久死的人也就越多……” 大清邮政总局位置就在东长安街上,紧挨着华族的使馆,这里距离紫禁城可太近了,院子里就能看见宫墙巍峨的角楼。 刚到邮政局的门口,就看见一群宫里的侍卫和太监正在门口不知道干什么呢,走进了一看居然是小四喜带着人在门口等候呢。 小四喜一看李拓回来了,那脸立刻笑的跟一朵花儿一样,快步过去就给没下马的李拓打千儿行礼。 “李大人吉祥,您老可辛苦了,这老晚上的还要巡城忙碌,万岁爷信任您可真是选对了人喽!” 李拓不敢拿大赶紧跳下战马,打千回礼“哎呦……总管这可是折煞属下了,下官怎么当的总管行礼,这不是该死吗?” “当的,当的……李大人如今是一品带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