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来得很快,好在事前因为怕苏郁出问题,宋珉叫了救护车已经待命了。
所以现在来得非常快,顾砚驰被抬上救护车之后,医生看着立刻道:
“来不及等到医院了,流了很多的血,先输血。”
苏郁急忙抓住医生道:“我的血,我和他是同一个血型,拜托你抽我的血给他输血吧。”
“可你的状况也不好,你——”医生要说什么,裴文屿在一旁敛了下目光道:“先别考虑那么多了,先救顾砚驰吧,就输血吧,顺便也帮我测下血型是否合适。”
任奕看着躺着的顾砚驰一言不发。他的脸色很难看。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最后躺在救护车上的是顾砚驰。
他没有让医生测血型,因为他知道自己和顾砚驰不是一个血型。
这么多年,他似乎还是不了解顾砚驰。他这样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气,任奕只觉得他好陌生。
如果那一次,他们一起去救宋星的话,又回去怎样的局面。
顾砚驰,你可不要死啊,我们的恩怨还没有结束,你承认吧,我可是很厉害的,不靠家里,我也能做出一番成绩。
到时候,我可是要带着嘲笑的表情去看望你的。
所以,拜托了,不要死…
医生点点头把苏郁和裴文屿都带上了救护车,任奕留在原地等警察来,马克还在这里。
车子一路开向医院,苏郁的血液不断的输入给顾砚驰,她浑身发冷,看着安静的没有一点表情的顾砚驰。
顾砚驰,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
曾经和我亲密无间的是你,对我弃之如敝履的是你,纠缠不清的是你,和别人结婚的也是你。
不惧风险赶来救我的你,把狠毒的刀刺入你身体的我,我们之间,现在算什么呢……
苏郁抬起手,那只没有在输血的手,无意识地伸向顾砚驰,似乎是想要抚摸一下他漆黑又有些凌厉的发。
然而她的手上全是血,罪恶的鲜红色,是他的血,是她亲手制造的血案。
苏郁瑟缩了一下,现在顾砚驰应该恨透了自己吧,他并不会希望自己用这么肮脏的手碰他吧。
瑟缩的手,被握住了,同样染满鲜血的手,把她的那只手紧紧的握在了手里,苏郁茫然的侧目,裴文屿没有看她,紧握着她的手道:“别害怕,不管前路到底如何,我都陪着你。”
苏郁沉默着没有说话,视线再次看向了顾砚驰。
不要死,顾砚驰,你千万不能死。
你要活着,我们的纠缠还没有结束,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过来,多少血我都会输给你,绝对绝对不要死。
在医院里,苏郁和顾砚驰一起被推入了手术室,迷迷糊糊的输了不知道多少血,护士扶住她道:
“小姐,血袋已经送来了,这里是手术室,不宜再待下去,我送你出去。”
苏郁看着手术台上的顾砚驰,医生们已经开始准备手术了,那场面十分的血腥,苏郁的视线落在顾砚驰安静又动人的俊脸上。
她看着他,对护士道:“能让我和他说句话吗?就一句话。”
“可是他是听不到你的声音,他…”
“我知道,就一句就好。”苏郁祈求地拉着护士的手臂。
护士无奈只得说道:“好吧,尽快。”
护士也知道这等同于一种精神的寄托了。
苏郁走过去,走到顾砚驰面前,她俯身在他耳边轻轻喃呢了一句,转身被护士送了出去。
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此时的银泰顾家也已经乱成一团了,各大股东甚至已经开始准备分顾砚驰的股份了。
顾岩虽说不待见这个儿子,血浓于水,听到他被捅了一刀,随时有生命危险的消息时还是心头一震。
立马出发去了京市。
顾老爷子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烟。佣人劝了半天无果后,干脆随他去了。
陈霜月到顾家时只看到一个落寞的老头一根一根地抽着烟。
这么多年,顾老爷子从来正眼看过她一眼。
她也把所有怨气都冲顾砚驰去了。前几年还好,后来顾砚驰长大了些,不仅不听她的话,她反而会被他牵着走。
顾砚驰受伤的事,陈霜月属实是惊讶得很。
他要是就这么死了,那顾家一定要重新分配股份。
那么宁雪儿才是最大的受益者。陈霜月感觉有针在扎她的心一样,慌的厉害。
这种好事落到宁雪儿手里真是便宜她了。
尽管这样想,陈霜月还是假惺惺地给宁家发了消息,安抚宁雪儿。
就算顾砚驰真的死了,那宁雪儿这块香饽饽,她还是不能放弃的。
宁雪儿有孩子,在顾家就算站稳了脚跟。她得拉拢她,为女儿的以后考虑。
陈霜月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