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和她一起招过来的考生就因为缝的针脚不合规,白忙活一只鞋。
缝接鞋面时,手一会儿就累的骨节疼,只要一歇,匠工、匠娘便过来训人。尤其那个给她饼吃、带她过来的匠娘不再慈眉善目,在匠肆过道来回巡查,嗷嗷训斥:“匠工,何谓工?工就是器!不管儿郎、女娘,都是规矩准绳!”
“你等考试时也这样懒散吗?九器制的都是草棍吧?”
“不愿干的就走!哭哭啼啼给谁看?”
“去哪家匠肆都一样!”
“都看看老匠工是怎么制鞋的?人家制两双,你还在制左脚!说的就是你!”
王葛的手背被敲了一下,疼倒是其次,她真的还想上茅房,可偌大的匠肆根本没茅房。想去解手,可以,往外头黑影里跑,想尿哪尿哪,没人陪、没人管。
大半夜的她哪敢去?
两天后,匠工考场东方向的主通道前,人山人海。即将贴榜。
贴榜木牌已经竖好,跟大鼓比肩而立。
远处江面上停着艘巨船,这是王葛头回见到古代的大船,见识役夫如何将鲤石费力的运到船上。
人群中正议论此事:“听说了吗?南山馆墅把鲤石买了,以后匠工考不再有鲤石了。”
“怎么可能?”
“今年匠工考肯定有大事发生。”
王葛听来听去,都听不到有用的消息。也是,如果真有大事,还能传的人尽皆知?
游徼、匠役全部列队出来,然后是一众考官,当中簇拥着桓县令!
开始贴榜。
游徼长矛相接维护秩序,没人敢乱挤,挤到前头也没用,因为绝大部分人都不识字。
王葛离的远,个子矮,啥都看不到。
顾考官大声道:“都肃静。先从下等匠工公布,此次共录取下等匠工……”
王葛紧张的听到最后,没有她的籍贯姓名,终于放心。她制器正好为十九数,万一匠役漏掉一个,她会被降到下等匠工里。
游徼中的一人心情相反,不甘、愤怒:莫非那竖婢真的被录取为中等匠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