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凌晨两点。 几个醉酒的年轻人走在街上,吵吵闹闹地唱着歌,跳着舞。 偶尔有人被吵醒,也会被几人凶恶的眼神瞪回去。 “北原大哥,我们去干什么啊?” “嘿嘿,练胆!去不去?” “练胆?去哪里练?” “你忘了?海边不是有一座房子死过人吗?咱们就去那里!” “额……大哥,要不算了吧。我听说当初是一家三口都死了,并且死的很邪乎,警察最后都是草草结案……” “你怕就滚蛋!咱们可是黑道!” “去,去。我也就是提醒一下你们……” 几人勾肩搭背,来到海边的一栋二层别墅里。 别墅周围早就没了人烟,杂草几乎将房子淹没。几个刚加入黑道的小混混,打碎了西面的窗户,爬了进去。 房间里十分阴暗,几人没拿手电筒,只能用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芒来照明。 刚要打开房门,一阵阴风袭来,轻抚着来访者们的后脖颈,几人顿时缩成一团。 “大……大哥,我们……撤吧。” 北原上下两排牙齿打着架,嘴硬地说道:“没事,就一阵风而已……” 北原壮起胆子,快步走到房门面前,一脚将其踹开。 “你们看!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嘛。” 北原回过头,只看见自己的三个跟班抱在一起,带着哭腔说道:“大哥……你后面。” “后……后面?后面……” 北原只觉得毛骨悚然,坚硬地转过身子。 一个全身湿漉漉的身影坐在破旧的沙发上,一把长剑平放于膝。 “你……你是……” 顾砚安看着面色惊恐的几人,想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好?” “隔!” 北原翻起白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缩成一团的三人被吓得更厉害了。 “呜呜呜,老大死了……” “他是水鬼,把老大的魂勾走了。呜呜呜……” “妈妈……” 顾砚安本不想理会这四个笨蛋,但是又实在被哭声吵得不行:“你们三个,闭嘴!” “哇!妈妈啊……”三人的哭声更大了。 顾砚安怒极反笑,刚要说些什么,手里的赤霄剑突然微微一震,自动出鞘一寸。 周围的场景发生变换,整个房子犹如魔方一样不停地转动,三个傻瓜的哭声变成了尖叫。 赤霄剑自行出鞘,剑刃好似灵蛇一样扭动,骤然伸长。 藤原光只觉得自己耳朵一凉,一滴墨绿色的血液溅到他的身上。 转头看去,一只爪子正在他旁边的地板上蠕动,奋力向他爬去。 “啊!啊!爪子!爪子!” 藤原光大叫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都是什么抗压能力……话说那个小子能看到咒灵? 顾砚安略感诧异地看了藤原光一眼,随后伸手握住剑柄。 当自己来到这栋别墅之前,以为自己会发疯,会哭泣,会忏悔。 但是,当真的坐在这条熟悉又陌生的沙发上,自己的内心,只有平静。 “嗷!” 伴随着一声不似人声的怒吼,客厅里的物品仿佛有了生命,纷纷向顾砚安攻来。 破裂的杯子碎成更小的碎片,扎向顾砚安的双眼。 被灰尘覆盖的地毯猛地飞起,裹住顾砚安的双腿。 顶上的吊灯断开与天花板的链接,直直砸向顾砚安的天灵盖。 长满了铁锈的菜刀,墙上挂着的名画…… 整栋房子,充斥着对顾砚安的恶意,要让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寸步难行! 顾砚安抬手,挡住飞来的碎片。 抬脚,直接将地毯撕碎。 甩拳,打飞刺向后心的菜刀。 挥剑,劈开掉落的吊灯…… “你出来!”顾砚安有些失态地吼道:“让我看看你是谁!” “嗷!!” 回应他的,只有悲愤的吼声。 人受冤屈而死,多有怨念不化。 这些怨念变成咒力外泄,因而成为咒灵。 这些咒灵被束缚在他们死亡的地点,苦苦等待,只为一天能够报仇雪恨。 他们在日本被称为,地缚灵。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