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哥像有魔力,凌江聿很快冷静下来。 他不再看对面几个人,深吸口气转头低声问:“江玥,你真的会有那种感觉吗?他们描述的那样。” 他眼神里有挥不去的愧疚感,大概是把这样的事也算在自己的错上。 凌江玥缓慢眨眼,没忽略对面投来的视线,眼神慌乱地转,迟疑着说:“偶尔……” 那个研究员眼睛微亮,迫不及待问:“具体是什么感觉?大概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出现的?” “我……这真的不是病吗?”她脸上流露出紧张的神情,脸色都慢慢变得苍白,仿佛是觉得自己得了什么难以启齿的重病,而这个病会影响到她现在的生活。 凌江聿低声安抚她,语气极尽温柔,光是蔺峥他们听见的,就有什么“房产”“基金”“家里会保护你”“全都是你的”,应该是在告诉她拥有的东西已经能让她有底气不害怕了。 蔺峥忍不住走神,想起蒋雨行那天说的话,有钱人维系感情的方式确实很简单粗暴且有效。 经过金钱的开导,凌江玥终于愿意谈起那些曾经扰乱她生活的奇怪症状。 “最开始是在孤儿院待了没多久,我生了场病,吃了药也没好,总是觉得头晕,看什么都是晃的,还看见树旁边的空气在扭动,像是……画太阳的时候在圆圈旁边画上几根波浪线那种。” “我去跟院长妈妈说,她说我肯定是又发烧了,就让我再吃药。可是反反复复,怎么也不见好,我来来回回吃药很久,嘴里已经尝不出味道,所以……所以就告诉他们,我已经好了,看不见东西在晃了。” 客厅里安静得有些沉默,一个刚回到亲生父母身边的人,再坐在这里和别人说起过去受的苦,如同在扒开结痂的伤口给人看。 凌江聿的呼吸有些重,喉咙咽了又咽。 凌江玥视而不见,接着说:“其实症状和发烧有些不一样,头晕的时候减少,只是还能看见那些发着波浪线的光,看见更鲜艳的颜色,比如那天我在情人湖的树林里,一眼就能看见蚂蟥在动。” 说着犹豫地看向蔺峥,正好他也在看她,两个人的视线相接,转瞬又错开,一个不动声色一个像只惊惶逃窜的兔子。 她越说越小声:“后来又出现了几次,但是我已经可以正常忽略掉那些不同了。我以为那就是小时候反复发烧,又吃了太多药留下的后遗症而已。” 研究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有可能,药物,包括心理状态都会对身体激素的分解产生不可预料的影响。” 凌江聿压下情绪,沉声问:“那这种情况会对她身体有什么影响吗?” “应该不会,这种程度只会让她拥有比别人更特殊的能力。” “放心,凌小姐不是个例,近二十年历史里有三个艺术家都出现了相似的状况,他们对颜色有更高的敏感度,对图案的组成有独特的看法。大家通常叫他们天才,这个词会不会让你们觉得常见一点?” “不过那都是加上后天的有意培养,凌小姐是完全的体内自然合成,这个比较特别。为了确定她身体里肾上腺色素的浓度,我建议还是需要作个简单的检查,抽血就可以。” 说完这些,研究员对着林珈点了下头。 终于到正事,林珈顺势接上话题说:“介于凌小姐有这种能力,所以我们这次来是想麻烦她帮个忙,以特邀顾问的身份,暂时加入我们特调处进行查案。” 既然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他们的所属部门了,蔺峥作为队长,把证件拿出来给这位“监护人”看了眼。 “UMA,属于特殊案件调查部门,主要和各种生物目击案打交道,例如上次在情人湖可以和地形结合起来引发次声波的鳗鱼。” 他还是瞒了点,有些消息只需要有一半真就足够镇住人了。 凌江聿半晌没说话,这十来分钟灌输给他的信息太惊人,他的思考方式很难从“经济发展就是走向世界的阶梯”转变到“妹妹是个有超能力的漫威员工”。 庄捷要是在这儿,估计还能更容易接受点。 他不说话,凌江玥倒是坐立不安似的,悄悄看蔺峥,一脸“我们说好了你发现真相要通知我的”表情。 “真的是鳗鱼吗?” 蔺峥隔了两秒才公事公办回答:“是,鳗鱼的一种近亲。” “我以为会是水蛇。你们把它抓了吗?” 蔺峥那双锐利的眼睛又盯上她,像头豹子:“你好像对它的去向很感兴趣。” “这不……不能问问吗?”她往后瑟缩一下,手指捏着沙发坐垫上的流苏编织物,指甲盖都在发白。 全身上下,哪哪儿都在突出一个形容词——纤细脆弱。 蔺峥深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