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捷和凌江念是昨天晚上就约好的一起吃饭,这个餐厅不过是他们平常常来的地方,最高规格的黑卡一刷,随便进。 熟练地点了菜品,凌江念摘下口罩问庄捷:“你怎么想起请我吃饭了?” 听语气,两个人很熟。 庄捷“嗐”一下,把先上来的开胃酒给她倒上一小杯:“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凌江念沉默两秒,扯着嘴角说;“担心我干什么,我挺好的。” “你这样子看起来可不叫好。你几天没回家了?”庄捷还能不知道她的情况吗,一句话拆穿她的伪装。 还推心置腹说:“你没必要骗我,我又不是没有过这种尴尬期。” 他们俩也算同病相怜,一个虽然是亲生的但是跟私生子一样,一个虽然一直都是养女但是最近真千金回来了,两个人在家里的位置都不尴不尬的。 凌江念知道他的事,摇着那杯酒看了会儿,开口说:“三天吧,也可能是五天,我最近忙起来,对时间记得不清楚,上次回家的时候……” 上次回家碰上凌江玥买早餐闹失踪,家里气氛更不好,所以她最近都没回去。 回去干什么呢,地位尴尬,哥哥又…… 凌江念及时抑制住念头,想法终止在那个名字被想起来之前。 庄捷不用听完就知道她的心情:“江玥在家,你们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确实尴尬。我倒是回去过,前几天有几个警察找上门,说有事找江玥来着,估计和上次在川西遇到的事有关,看聿哥的反应,应该会要求江玥这几天一直待在家里。” 隔壁听着的凌江玥心想,这你们可想错了,凌江聿管不了她。 她继续往下听。 凌江念似乎更加沉默,看着酒杯里透明的液体出神,好一会而才敷衍则应一句:“是吗。” 庄捷知道她不想再听江玥的名字,于是又叹口气,劝解她:“你现在的情况其实还算好,你一直是养女身份,大家都知道的,又不是因为江玥回来才突然变成这个身份的。” “而且她回来,也不代表你就完全被放弃了,聿哥的脾气你应该很清楚,绝对不会无脑偏心谁,他理智得很,当初对我不也挺好吗,你们那个舅妈给他脸色看他也没说不理我。” “不一样的。”凌江念嘴里泛苦,这怎么能一样呢。 庄捷:“有什么不一样,我跟你说,你现在只要放宽心,别听那些酸鸡冷嘲热讽,日子照样好得很。你想想你得到了什么——” “一份还算好的事业,几个朋友,受教育的机会,坐在这种餐厅吃饭的资本,够好了,唯一尴尬的就是要面对江玥,可能她会心情不好刁难你,无视你,但谁不会被人嘴两句啊,你最好不要放在心上,不然真的会把好日子过成苦难日。” 说着话,两桌的菜都上来了。 俞璋隔得更远,有些话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也不用全听清楚,只要知道庄捷和凌江念更亲近,而凌江玥很介意这个,就够了。 “还吃吗?或者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他贴心说。 凌江玥感受到他愉悦的情绪,配合着他装出难受的样子,扯了扯嘴角,摇头低声说:“不用。” 受到伤害的是她自己,她却连站出去大声叫住他们的勇气都没有,还要降低声音,生怕那两个人会发现她在偷听。 果然大小姐的脾气都在十年的悲惨生活里磨平了,胆怯得可怜。 俞璋叹气,叫来服务员:“我们换个位置吧,去中间,还可以看厨师表演做刺身,很有意思的,忘掉这点不开心好吗?” 她什么也不说,默默跟着走。 真是太贴心了,怎么会有这么贴心的男人呢,如果她真的是一个离家十年的无所适从的自卑女孩儿,大概会在今天这短短几个小时里爱上他。 只是她坚信一句话,完美的行为产生于彻底的冷漠。 俞璋本质上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狩猎者而已。 她走到中途,回头扫了眼和凌江念畅聊的庄捷,眼神冷淡。 这顿饭吃得没了刚开始的氛围——这是俞璋认为的。 其实凌江玥觉得还不错,这家餐厅的海螺肉确实好吃,肉质紧致弹牙,刺身也可以,食材新鲜,有股海鲜本身的鲜甜。 更别说面前还有个长得不错的男人在使出浑身解数安慰她逗她笑,虽然是假的,但有些事论迹不论心嘛,谁知道演到最后,入戏的会是谁呢。 午餐结束,等庄捷和凌江念离开了,他们才起身重新上楼。 只是凌江玥已经没了挑选新衣服的心情。 庄捷可是在她回到凌家后为数不多的朋友,带着她找乐子,经常来家里逗她开心,言行举止上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