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看似冷静,实则精神已经完全紧绷成一条绳,听见由兰的话,巫医仔细想了一遍案发经过。
“明明已经出了赶紧了,不可能有痕迹。”
巫医的心声,一字不差地落入由兰耳朵里。
“确实是留下痕迹了,不要再装了。”
巫医的脸色瞬间煞白,他听出了由兰的意思,眼前这个人居然可以读心?
“你...不...不可能!”
巫医摇着头,看由兰的表情像是在看怪物。
“这种人只在古书上记载过,师傅告说过,这都是传说,不可信!”
由兰微微一笑,凑到巫医耳边,用只能二人听见的声音说道:“不是记载,真实存在。”
巫医双眼瞪大,瞳孔骤缩到针眼一般大小。
“不可能,绝对可能。”
巫医反手就要给由兰一下,一袭白衣的齐言出现,横在二人中间。
眼见巫医不顾齐言死活就要下手,族长心脏一颤。
可不能国主死在自己这里,手一伸,直接用大掌接住了巫医的一击。
作为青鞑最健硕的人,族长捏着巫医的脖子,毫不费力地将人拎了起来。
手上的力道加重,巫医呼吸越发艰难,不停地扒拉着对方的手,可惜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巫医憋得满脸发紫,突出的血管,从喉咙蔓延到太阳穴,挣扎了片刻,巫医两脚一蹬,彻底晕死过去。
手上的人,没了呼吸,族长咬紧牙关,直接将巫医从窗户扔了出去,支出去的窗户,被巫医砸掉了一大半。
巫医凶多吉少,但这属于青鞑的内部时间,由兰也好插手,也不敢插手。
毕竟...她也不想被扔出去。
由兰求救似的,往门口齐言的位置看了过去。
“人呢?”
由兰约过人群,发现齐言正四处找东西。
“你找什么?”
齐言抬头,看见自己被扒下的衣服。
“找药,治阿琪命的药。”
齐言从荷包里倒出了一个小葫芦,葫芦里面,是三颗豆大的黑色药丸。
倒了一个药丸在自己手中,齐言将葫芦交到了由兰手上,转身进了房间。
阿云的泪水已经流尽,抱着阿琪的身子一言不发,眼底平静得可怕。
“没事,他死不了。”
说着,齐言将药丸喂到了阿琪嘴边。
药丸一点点化在舌尖,阿琪紫到发黑的嘴唇,逐渐有了好转。
“他的命保住了,但是...精力会大不如前,要注意休养。”
阿云听后,连连点头,激动得说不出话。
齐言起身时,族长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族长一抬手,将齐言请出了房间外。
根据二人刚才商量的,族长交给了齐言一个木盒,本意是用来存放陆川的头,但族长还是拿出了最贵重的盒子。
黑色的木盒上,用汉文写着“万俟”二字。
“这是我们每任族长,死后用来装骨头的,这个是我的。”
族长将盒子,交到了齐言手上。
末了,又忍不住,最后摸了盒子上的两个字。
“如若有需要,让人带着盒子找我,我万俟凡即使是在千里之外,也会带着青鞑族人前来。”
齐言收下了盒子,同时谢绝了留宿的好意。
“不必送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齐言和由兰的离开,只有族长知道,看着空地上的篝火,听着族人吟唱的歌谣,万俟凡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把盒子送给齐言,一方面是还他的恩情,一方面是为自己的族人买个安心。他们身处边境,和邻国只隔了一座山,一直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不然他们也不至于求神拜佛,把人练得如此强壮。
虽然不怎么了解齐言,但至少算是个明事理的君主。
他把盒子赠与齐言,表明了他的忠心,如若日后青鞑出事,齐言也不会不念旧情。
屋外的欢腾,和屋内的悲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族长两边看了看,摇了摇头默默回到虎皮凳上坐着。
神像的事情,他不打算再查下去了,青鞑想要改变,不能再如此下去了。
“哎~”
族长和由兰的叹息声相重合。
齐言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心却挂到了由兰身上。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我们为什么不等明天再走?神像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呢?”
齐言看出由兰眼中的失望,指了指后面的包袱。
“我找族长要了好些手把肉,全在后面的食盒里。”
由兰感动得瘪了下嘴,看向齐言的眼睛,都变成了星星眼。
“还是你懂我。”
早在二人脱困时,齐言就注意到,由兰看手把肉的眼神。
由兰开心的忘乎所以,齐言看着无奈的直摇头。
“我就说嘛,我一直闻到若有若无的香味,还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
由兰选了肉做多的一块,放在了盒子前,顺便拍了拍木盒。
“慢慢吃。”
游览再次坐回到齐言身边,撕了一块,喂到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