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由兰大吃一惊的表情,白柏杨问道:“你见过?”
由兰没有说实话。
“没有,我只是觉着...纹在腋下...不疼吗?”
白柏杨一脸失望,岔开了话题。
“你翻翻你前面画的,这文身是不是和先前的不一样?”
“是不一样。”
白柏杨观察着由兰的表情,总觉得不自然。
“你...之前见过?”
由兰使劲的摆手。
“没有...就是觉得...他文身的地方...太离谱了...”
由兰的回答让白柏杨不得不信服,这个位置确实离谱,他也觉得怪。
一个早上,二人匆匆忙忙登记完一大半的尸体。
这些尸体,大同小异,穿着统一服饰的人和平民装扮的人,文身不同,受伤的位置也不同。
白柏杨收起了工具,“一多半的人,手臂都有防御性伤口,身上也有砍伤的痕迹,大概率是自相残杀。”
“那...那些人呢?”
指了指,身着平民服饰的死尸。
“大概率...是被控制的奴仆。”
由兰不认可仵作的判断。
“为什么?”
由兰还是没有搞懂原由,白柏杨合上了木箱。
“经验。十年前,我遇见过相似的案子,虽然死亡人数只有此次的十分之一,但死者身上的伤痕、印记,都与此案相同。”
将由兰一脸的好奇,白柏杨讲起了十年前的案子。
“十年前,在丰尧边境处,也发现过相似的案子。地主买卖奴仆,谁知半路出了事,直接将所有奴仆斩杀。那些押送的人,为了自己能多拿点赏金,便开始自相残杀...最后将所有死者,扔到了山谷中,还是抓到了活下去的那人,他才将事实还原出来。”
由兰摇了摇头,十年前的案子就算了,这件案子了不一样!
死的人是它的十倍,而且这些人身上还有可疑的文身、制服和腰牌。
“我觉得这件案子,没有那么简单,背后一定有隐情。”
白柏杨抬手打断了由兰的话,提笔写着,自己将要上交的报告。
“我做了几十年的仵作,你能比我还懂?”
由兰找不到话反驳,她的经验确实不如对方丰富。
“可是...这就是不合理...”
由兰如此执着,这让白柏杨动了怒,他可是大理寺最有名望的仵作,怎么可能出错。
白柏杨语气微怒,“那你又何高见?”
“高见倒谈不上...我认为,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这帮人的伤口都是在后脖颈,而且伤口深度、长短、形状都极其相似,这说明凶手一定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而且...所有人的手腕...”
“啪!”
自己的权威被人挑衅,白柏杨奋力将手中的毛笔扔在地上。
就像是由兰扒了他底裤一般,他看由兰哪儿哪儿不顺眼。
“一句话,你觉得是什么?”
“我觉得是处决时行刑,后面一定是...”
“你很懂吗?”
白柏杨的怒吼声,直冲云霄,由兰赶紧闭上了嘴。
“你凭什么这样认为?你是仵作吗?谁教你这样总结的?你验过尸吗?”
白柏杨一连串地问题,问得由兰哑口无言。
她不是仵作,没有验过尸,她的想法一切,都来源于看过的电视剧和小说...还有原主那些有些模糊的记忆。
“这是要经验,要能力的!不是你个黄毛丫头,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柏杨抱着木箱,拿上自己写好的报告愤然离去。
只留给由兰一句话。
“自己把身份登记好!”
由兰气不过,但为了搞清背后的真相,摆烂一会儿后,由兰独自开始了记录登记工作。
她认为,这些死者,身前一定效力于某个隐秘组织,内部一定是发什么重要时间,这群人才会被统一处死。
由兰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一个多月前,布庄失窃牵扯出来的大案,只不过就是没有证据。
如果有证据证实,两件案子相关,那么根据文身可以推出,三件案子都是一个组织做的。
这样一来,她心底的那个推论,就可以成立。
白柏杨离开,但是尸体还在不断往破庙里送,由兰只能加快手里的动作。
由兰慌忙之间,摸到面前躺着人的胸口,有一块方形的硬物。
大概率又是个令牌,由兰想着。
果不其然,又是一块无字令牌。与之前的不同,这次搜出令牌的对象,身上穿的是普通百姓的衣服。
这个发现,可以从侧面推翻白柏杨之前的判断。
这些人就是一伙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奴仆,由兰将此人的衣服扒光,身上找不见一点文身。
“奇了怪了!”
由兰从脚趾缝,一路搜到胳肢窝,一点文身的痕迹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
由兰看了看眼前的男子,灵机一动,开始刨对方沾满泥土的发缝。
“头皮也没有?”
由兰像是发现了新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