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
我差点就停下脚步了!
但我立刻反应过来,在世人看来,张南春已经死了!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走我的路,却还是被人追了上来。
好在刀疤脸横刀拦下那人。
“春儿!”
“公子!你认错人了吧?!”
“公子?怎么可能!”
我终是顿足。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
我转身,疑惑地看向被刀疤脸拦住的人。
他着一身官服,急得要跳脚。
见我转身,眼里似乎还蓄了泪。
许逸。
他怎么在这儿?
我冲他行礼。
许逸像魔怔似的,伸手过来,被刀疤脸和胡子哥拦住。
“大人,小的姓姜,单名一个喻字,与大人素未谋面,大人是认错了吧!”
许逸好像傻呆呆的,只盯着我看。
我与他说:“小的还有别家生意,不敢耽搁,见谅。”
说完便走,却走得不快,直走到街角拐了弯,我才停下。
瞧见公主出府后,与许逸竟然上了一辆马车。
好家伙!几月不见,这家伙攀上了丧夫的长公主了!
本事够大的!
看这二人成双成对的,估计好事将近了吧!
像许逸这种窝囊废,做个没实权的帝婿,坐吃等死一辈子,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当初他爹娘叫他退婚,他说他也没办法,那是他亲爹亲娘,生他养他,他不能不孝。
我告诉他我也是被我爹赶鸭子上架,其实也没看上他。但是他们家捏造谣言,诋毁我名声了,这事儿过不去。
他哭了,哭得可好看了,他就是那种一哭好像天下人都有负于他,话本子里惹得神仙女妖都为他要死要活的那种哭。
我赶紧闭上眼,有点想吐。
他见我不理他,“扑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
“春儿,你是个好姑娘,我……”
“滚滚滚!滚远点儿!”
呼!
我抚了抚心口,给自己顺顺气。
现在想想,还觉得堵得慌。
今日这钱赚得,回头还得搭点药钱去去心火!
想着今日宫宴,谢柏安也会去,今夜回府晚点,谢柏安也不知道,我便又多做了两家的生意,顺便补补货,与脂粉铺子老板多聊了个把时辰。
不成想,谢柏安直接把马车,大喇喇地停在脂粉店门口。
“哈。哈。”
我干笑两声,看刀疤脸和胡子哥都噤若寒蝉,我叹了口气。
这家伙怎么天天心情不好啊!
“要不这王爷咱别当了!反正也不开心,天天拉个脸!”
我在马车外小声嘟囔道。
“咳!”马车内,谢柏安清了清嗓子,显然是听到了。
我上了马车,立刻把手背到后面,免得被他抓。
谢柏安上来就质问我:“你给皇姐,化得什么妆!”
我眨眨眼睛。
被谢柏安这一嗓子弄得我都不自信了!
“不好看吗?”
谢柏安瞪着眼睛,牙根都痒痒似的。
“好看!太好看了!”
我不明所以:“那你在气什么!”
谢柏安闭上眼,摇了摇头。
“风头太盛,甚至盖过了新婚的太子妃!”
见我挠头,他恨铁不成钢似的又道,“太子妃要宣你入宫,为她香妆!”
我撇撇嘴。
“今日出门真是没看黄历。”
许逸就算了,窝囊废一个。
张映月,她们俩一块长大的,定是会认出来的。
我总算明白谢柏安为何这么早就离宫,原来是要给我通风报信。
谢柏安也反应了过来。
“什么叫出门没看黄历?你今日见着谁了?”
“许逸。”我答道。
他将手里的汤婆子都丢到一边去,到我身边,捏捏脸,揉揉肩,拍拍背。
我轻轻推开他。
“放心,连根头发丝都不会让他碰到!”
谢柏安却正色道:“是孤不好,没有告知你,他与皇姐的事。”
“都说了你又不是神仙,不用什么责任都往身上揽。”
谢柏安这回想起汤婆子了,将它递给我,又从身后将我圈住。
“城门一开,我就送你出京。”
他怎么又你我相称了?
我摇头。
“我又不是朝廷钦犯,怕她做甚!我只是在想,被识破身份后,我要怎么样,才能不被带回张家关起来。”
谢柏安身子一僵。
“这次,恐怕我那嫡母,不会再许我下楼了。”
那间小木阁,连窗子都没有,从前困死了我阿娘。
如今,还是轮到我头上了吗?
东宫之内,铜镜里,张映月一双眼,宛若刀子一般,恨不得立刻划花了我的脸。
我为她香妆之时,她却可以装作不经意间提起:
“本宫庶姐,与姜姑娘生得很像。”
见我不答,她又道:“可惜我那姐姐不似姑娘这般心灵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