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儿翻开《清静饮膳食录》,翻到后边的热菜栏,通篇下来满是闻所未闻的食材—— 剁椒鱼头烤鸭,糖醋排骨对虾…… 鲍皇豉汁凤爪,卤水烧鹅牛蛙?! 每一张画都画得十分写实,与抽象派大师所作极为不同。看得陶月儿忍不住的吞口水。 她倒是很想给孩子们做,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只能用素菜和面粉,做出了鱼肉虾的形状,让孩子们过个眼瘾,顺便解解馋。 “今天的早餐也太丰盛了吧!” 孩子们一个二个瞪大了眼睛,吃得贼香。 陶月儿很是欣慰,给花伶留了一份,但他许久都没有出现。 陶月儿去他的房间敲了敲门,无人应,她推开门,发现房间里头是空着的。 花伶不在。 “花伶呢?”陶月儿问孩子们。 “伶哥哥去了小黑屋。” “……” 陶月儿猜到了,但若没有确定的消息,她也不会一个人进小黑屋去找。 可当她知道花伶也在里头,她就有勇气去了。 黑屋里,窗户大敞,阳光照在屋里,可以看见飞扬的尘土。棺材旁边的地上,散落了许多木板,这些木板原来被钉在墙上,用以阻拦阳光的照射。 这是小黑屋第一次撤掉了遮挡,阳光充足的环境里,黑屋也不算黑了。 陶月儿这才知道,原来小黑屋是有窗户的,只不过之前被花伶封上了。 棺材盖子打开来,床上已经没有水笙的影子,她的被褥被整齐的叠好放在床头。 花伶站在棺材旁边,闭着眼睛,他的身边仿佛有一圈淡淡的光华,整个人浸润在宁静清远的世界里,仪态之超然,与四周破落的民房格格不入。 花伶的双唇张合,念念有词,但具体说了什么因为声音太小陶月儿听不见。 陶月儿不忍心打扰他,便一直在门外等着。直到日头当空,临近午时,花伶才抬起头,对她招了招手:“你要不要见她最后一面?” “谁?”陶月儿一愣,不太明白,但只要花伶在,似乎对这间屋子的恐惧就少了大半。 花伶示意她过去,陶月儿没有扭捏地走了过去。她来到棺材旁站定,低头看去,便见一副漆黑的骸骨躺在棺材里。 陶月儿蓦地一惊,两腿发软,眼看就要跪下去。 花伶忙伸手,扶起了她,道:“水笙是小辈,你无需行此大礼。” “里面的是……阿笙?”陶月儿扶着花伶的手,眼巴巴地看着他,眼底的不可置信呼之欲出。 花伶点了点头:“不错。” 陶月儿倒吸一口凉气。 昨日水笙还是个人,怎的今天就变成一副骸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