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长安似乎是见着苏芷落情绪太过高昂激动,他也一个绷不住,故而这才缓缓开口对其解释道:“应该是楚大人那边过来拿人的,惊扰到了夫人,都怪小的,应当提前同夫人知会一声的。” 苏芷落脸色黑青如铁,她掀开了卷帘,作势这便要从马车上直接下来走着回家去! 外面人来人往,人头攒动,且这会子还有很多市井流民,先前在国公府上都已经发生过了好几次刺杀事件,苏芷落若要是这会子从马车上直接下来,她要是出点什么事儿的话,长安还真的是担待不起呢。 长安连忙健步如飞般的冲到了她的面前,忙不迭的开口劝谏着:“夫人,稍安勿躁,等着前面人流退去,咱们也好继续往府上赶,您现在下车,实在是太危险了。” 说了半天,长安也一句话都没说到正点儿上,谁来拿人,拿什么人,到底国公府上发生了何事竟然引起了整个京城躁动! “到底是府邸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也不说,你当真是想要急死我啊!” 苏芷落激恼不已的一把将那卷帘放下,反手甩了回去! 长安站在外面踌躇,半晌,眼见着现下前面人流依旧拥堵,虽瞧着他们站着这位置距离国公府上也不过一步之遥,可也难回去。 没了法子,他也只好一五一十的交代给了苏芷落,“是郑夫人,郑夫人她私下里偷偷给国公爷下药,正好这件事被巧琳儿姑姑几人查到了,下午的时候便传了楚大人来到家中提人,公子还说趁着这机会好好清理一番门楣,整顿整顿家风,所以……” 郑汝给齐国公下毒? 这怎么可能呢! 现下她总算是听明白了外头那些人们在议论些什么了…… “这郑夫人先前瞧着也不像是这等恶人啊,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每年初一十五的时候她都会出来,就在那边南边施粥放粮,先前坊间不是传言说国公夫人是个人美心善的主儿吗?” “你记错了,人美心善施粥放粮的可不是现在这位国公夫人,是先前那位!”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据说国公爷把这位夫人迎进门后,这么多年她没少偷窃国公府上的库银,这件事情暴露了之后,她这不是乱了阵脚,害怕把自己娘家人都给搭进去,琢磨着现在小公爷还没有子承父业,所以就一不做二不休……” 周围这些人们说的言之凿凿,仿佛他们目睹了全程似的。 苏芷落紧蹙着柳眉,这件事要真是郑汝做的,那才是真的奇了怪了! 时间线上也正好吻合了先前齐云霄告诉她的时间…… 原来齐云霄筹谋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郑汝而准备的! “少夫人,咱们回府了。”长安站在马车外低声喃喃了一句,随即快速催促着让车夫赶紧走。 有人清场,听着外面的动静,大致是大理寺出手。 “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一道官腔响起。 窗子外面的嘈杂声退去。 也不过是片刻之间,马车已然稳稳地停在了齐国公府大门外。 苏芷落长吁了一口气,她只手掀起了门帘,望着眼前那高门大院,她心绪复杂。 齐云霄正同一行人快步从国公府内往外走出,那双狭长深邃的凤眸抬起不经意间一瞥,便撞上了苏芷落的目光。 她恍惚一怔,这才瞧清楚,齐云霄身边之人便是楚然。 另外几个穿着官服的,她不认得,不过瞧着那衣衫应当也是官衔不低。 待到这几人出来后,才见着巧琳儿那几名御前侍女尾随其后也一道出了门。 “齐兄,这件事交给贤弟只管放心皆可,不过为了避嫌,此事贤弟没法主审,不过齐兄大可放心大理寺规矩森严,绝不会徇私枉法,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更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楚然言之凿凿的说着,作势还朝着身边那几个官员抱拳行礼。 齐云霄面色凝重,沉默了半晌都一言不发,过了一会之后,他一副甚是为难的样子,薄唇轻启,低声说道:“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几个男人纷纷朝着齐云霄的方向递来了狐疑的目光。 只见齐云霄恭敬的朝着他们行了个礼,“各位大人,不管怎么说,郑氏毕竟与我有抚养之恩,这么些年间她也从未苛待过我分毫,想来也是因为这京城繁华富贵遮人眼,才让她一错再错步入深渊,入了大理寺后,还望诸位能够对她稍许宽待……” “难能天下间有小公爷这般有情有义之人,她郑氏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小公爷还能做到这般!当真是让老朽钦佩不已!” 蓝衫男子看着齐云霄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钦佩之意。 一旁之人还连连点头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