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仚笑呵呵看着周长弓。
楼兰副镇印玺在脑海中微微放光,身周百丈内,天地灵机欢悦灵动,化为肉眼可见丝丝缕缕七彩星光,缓慢的融入周长弓体内,不断的补充他的消耗,让他随时维持在巅峰状态。
以卢仚的修为。
以印玺的权柄。
操控方圆百丈内的天地灵机,让它们从‘一潭死水’化为‘灵动活泼可吸收的灵韵’,这是卢仚如今能做到的极限。
这,还是通过太瞐帝斧加持过的权柄。
如果不是太瞐帝斧对楼兰副镇印玺进行了百倍的权柄加持,卢仚能够操控的‘灵韵范围’,大概就是身周五六丈方圆。
透过印玺,卢仚隐隐察觉到——如今他所处的洛邑,并非他‘名下的辖地’,是以他的权柄受到了极大的约束。如果他身处楼兰关,那么他掌控的天地灵机的范围,就能达到方圆十里,也就是一千五百丈的水平!
在这个范围内,卢仚能够调动天地灵机,供自己的部属在战斗时吸纳运用。
这一方天地对于权柄的掌控,一环扣一环,极其的严格而周密,没有丝毫可以取巧的漏洞——比如说,卢仚如今,就只能操控百丈范围内的天地灵机补充周长弓等人的消耗,但是天地大道的道韵,依旧无法调动丝毫!
可以恢复法力和体力。
但是想要道行提升,依旧只能依靠‘帝钱’!
卢仚轻轻摇头,手中三十六枚白骨舍利已经无声无息的飞出,没入了黑暗中,将周长弓击杀的那些甲士顷刻间吞得只剩下丝丝缕缕的飞灰。
四面八方,不断有甲胃崩碎、盾牌洞穿、肉体爆裂声传来,惨嗥声绵绵不断。
许大马棒犹豫不前,数十个大家大户的家主、首领,也都哆哆嗦嗦的,不愿意在黑暗中冒险前行。他们只是催动自家的私军甲士,或者西门游骑标营的游骑上前送死。
面对狭窄的街道,陌生的环境,急促来袭而又威力绝大的箭失,这些连入道真修都不是的倒霉蛋,唯一的下场就是被射得肉体爆开,当场暴毙。
如此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各家各户丢在大刀坊内的私军甲士已经超过三千,西门游骑标营的游骑,更是死伤了超过四千之众。
整整七千人填进了大刀坊,居然连周家族人的面都没见到。
许大马棒阴沉着脸,扛着大杠子,大踏步的冲回了罗猡面前,随手将手中大杠子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罗长老,进不得了……再这么冲下去,我们还没能和周老刀他们交手,下面的人,都要叛乱了!”
罗猡不吭声。
他身后的几个罗家执事,也是一脸狼狈的相互使着眼色。
刚刚他们没顾得上计数,现在下面的人,将已经损失的兵力总数稍稍统计后报了上来,就连他们都吓了一大跳。
私军甲士和游骑的损失加起来,超过七千?
活见鬼了!
再看看四周,各大家大户的家主们,一个个眼珠充血。他们麾下的私军甲士,尤其是西门游骑标营的那些游骑,更是目光游离,眸子里透着各种不善的目光。
是不能再逼着他们去送死了。
这夜色茫茫,面对一个顶级弓手的狙杀,在夜间冲入大刀坊,果然是要命的事情!
这数十个大家大户的人家,可都是罗家的‘附庸党羽’,若是让他们的实力折损太重,让他们生出了别样的心思,将他们逼得亲近了秦家和蔺家,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西门游骑标营的游骑么……那也都是一等一的精壮武士,也是耗费了大量钱粮供养出来……将他们逼急了,这些家伙虽然对自己造成不了什么威胁,如果他们真个豁出去叛逃,跑去荒原投靠那些流匪巨寇,也是有可能的!
罗猡挥了挥手,阴沉着脸,沉声道:“损失了多少人,统计上来,各家私军折损的人手,每损失一人,罗家出十枚帝钱做抚恤……游骑标营的游骑么,每折损一人,就给十金、百银、十万铜钱做慰问,他们的家属,择优挑选一人补入游骑标营吃粮!”
罗猡咬咬牙,痛下决心。
于是乎,各家主的心气立刻平复了——三千私军甲士的损失,能换来三万帝钱的抚恤,这笔买卖,做得啊!
一时间,甚至有家主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派去冲突大刀坊的人手,是不是太少了些?一条人命十枚帝钱……真有点后悔了嘿!
而许大马棒也变得心平气和。
游骑标营的游骑,当然不可能得到各家私军甲士的待遇。但是死伤一名游骑,能够换来十两金、百两银,外带十万枚铜钱的抚恤,这也是颇为优握的了。
那百两银和十万铜钱,可以给那些倒霉蛋的家属。
而那十两金么。
阵亡了四千许游骑,就是四万两黄金,这哪怕是对于许大马棒而言,也是一笔极其丰厚的意外收入了。这,足以在城外购置一处极其肥沃的农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