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道，“对，他是我内人。”
叫老公黏腻，用配偶官方，她绞尽脑汁思索一番，本来想要说“爱人”，谁料嘴巴一秃噜，竟抛出这么个答案。
好在于老师没细究，莞尔道：“挺好，事业和生活都没落下，过得幸福就好。”
一行人闲聊几句，于老师找了个休息室，安排楚弗唯和韩致远稍坐一会儿。
屋内再无旁人，楚弗唯放松下来，忍不住伸出手，摸韩致远下巴：“什么都不讲，还要过来听？真来Q大蹭饭了。”
她提议：“你可以待在这里休息，我待会儿弄完，再带你去转转。”
这类交流会较为常规，韩致远不用发言，旁听也没有意思。
“没事，我待在教室里一样，总要刷刷存在
() 感。”韩致远揶揄，“不然真成被你藏起来的内人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楚弗唯气得捏他。
校友分享会结束后，于老师邀请两人共进午餐，还叫来当年留校的同学，以及楚弗唯相熟的学院老师。
众人有段时间不见，在美食的陪伴下，回忆起本科时光。
相比楚弗唯，韩致远在席间更出风头，他遇到每一位老师，都自称“楚弗唯内人”，可谓刷足存在感，逗得于老师捧腹大笑。
桌边，楚弗唯暗地里戳他一把，咬牙道：“你这是做什么？”
她一时口误，倒被他玩梗。
韩致远挑眉：“这不是方便老师们记住，表明我主理内务的态度。”
饭后，一群人走出餐厅，在校园里溜达消食，替楚弗唯等人介绍近况。当然，于老师等人下午还有课程，没法逗留过长时间，稍微逛一圈，就要回楼里。
楚弗唯和韩致远跟其他人挥别，准备晚点再走，结伴转一转。
阳光明媚，体育场上欢声阵阵，是三五成群踢球的球员。铃声一响，自行车轱辘就轧过井盖，发出噔噔两声，有课的学生骑车疾驰，赶着前往下午的教室。
学校真是变化最大的地方，尤其对毕业多年的校友，各处角落都大不一样。楚弗唯带着韩致远，漫步于度过四年的地方，不时就回想起诸多事情。
她一指路边的纪念碑，问道：“林听来玩儿时，还在这里拍照，你要拍一张么？”
这是Q大有名的网红纪念碑，楚弗唯料定韩致远没兴趣，此人对照相不屑一顾，连旅行都只会拍摄风景。
今日却相当邪门，韩致远思考片刻，居然点了点头，破天荒决定拍照留念。
楚弗唯愣了一下，索性点开手机里的相机，迟疑道：“那你过去吧，我来帮你拍。”
“不用。”
韩致远走到楚弗唯身边，随手一点前置摄像头，又将她的手臂扶高一点，便将二人及后方的纪念碑尽收相框内。
楚弗唯瞪大眼：“这怎么拍？”
“怎么不能拍？”韩致远煞有介事道，“这不都有么？”
“当然不能拍。”
楚弗唯将手机硬塞给他，一溜烟往后蹿，挽住他的胳膊，嘀咕道：“你也太心机了，躲后面显脸小。”
韩致远唇角微扬，等她表情管理完，这才摁下拍照键。
两人一连拍了好几张，楚弗唯才接过手机，检查刚才的成果。她兴致盎然地切换，挑选合适照片，浏览许久后，却逐渐失神，停下了动作。
韩致远察觉异样，疑道：“怎么了？拍得不好？”
“……那倒没有。”
坦白讲，照片拍得不错，她和他依偎着自拍，没穿刻板的西装，身处祥和的校园，在阳光下宛若青春洋溢的大学生。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像补上错过的时光。
岁月堪称忘情酒，她已经不记得高考时心境，不知道为何想要避开
他，到没有人认识的新地方。
这是年少叛逆？她妄图彻底独立，故意抛开旧环境？
没准她内心有种预感，一旦身边有韩致远在，自己就没法成长起来，视线总是围绕他打转。她的野心会仅限于跟他攀比，看不到外面更广阔的世界。
分别是最好的淬炼。
但她此刻略感遗憾，要是双方没有分别，这张照片不会晚那么多年。
*
经过纪念碑，再沿着大道向前，就是两栋灰色的高楼，旁边还搭有自行车棚。
楼门口人来人往，不少学生穿着睡衣、脚踩拖鞋，提着大包小包出来，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这里是女生宿舍楼，我当年就住这栋，周围领快递倒是挺方便，唯一的缺点是离食堂远，要是有早课，还想吃早饭，特别不容易。”楚弗唯讲解，“经常得拎到教室吃。”
宿舍楼外女生居多，但偶尔会有男生露面，他们基本是来接女朋友。
韩致远被此景一刺，莫名联想到别的，不悦道：“所以他总是来给你送早饭？”
他看见楼下的男学生就来气，仿佛瞧见当年的程皓然，谈个恋爱还跑到宿舍楼门口，生怕虐不到其他单身狗。
楚弗唯：“你这人……”
他发出冰冷的嗤声：“难道他连这点小事都不做？”
楚弗唯耐着性子教育：“不是，不要随便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