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人。”
李菊英不敢再接下去,长公主可以议论广德帝生母,他却不能。
“长公主这一路回京,可曾顺利?”
苏州距离南京不过四百里路程,飞艇三个时辰便到,往返两地通常都是乘坐客船或者马车,长公主自幼就爱接触新鲜事物,所以每次出行必乘坐飞艇。
刘雨霏云澹风轻道:“遇了点风,稍稍有些颠簸,好在有惊无险。”
“公主千金之躯,广德帝常在奴婢们面前说,长公主是陛下在这世上的血肉至亲,要奴婢们打起十二分精神服侍公主·····”
长公主道:
“广德帝大婚,宫里忙忙碌碌,李总管这段时日出力不少啊。”
李菊英连忙谦虚道:“都是奴婢应当做的,分内之事,谈不上出力不出力···”
刘雨霏神色凛然:“听说李公公前段时日还去了趟宁古塔,这南北万里,旬月即至,你也是乘坐飞艇吗?”
李菊英自南京赶赴宁古塔,开始时走得是大齐驿道,抵达山海关后,才转乘飞艇,飞往宁古塔。
由于飞艇造价极高,而且多属于军队所有,所以按大齐规制,只有三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乘用。
不过听长公主口气,显然不是在追究这个,李菊英知道她是在责问蒲刚之事。
“长公主明鉴,奴婢为圣上做事,着急了些,一不小心逾了规制,还请责罚。”
刘雨霏大手一挥,不以为然道:
“李公公是陛下的大红人,地位之显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比之当年东方祝也不遑多让!而我,不过是一个先帝朝的老公主,老公主,都是不值钱的,我哪里敢责罚你?若是落下个大不敬的罪名,岂不是要和蒲刚一样,被你们抄家灭族啊,”
李菊英知道长公主这趟从苏州回来,来者不善,只是没想到火气这么大,而且分明是有备而来。
他环顾四周,见护卫杀气腾腾,码头上迎候的大齐官员也个个面色不善,分明都在拥护长公主,他想起先前听广德帝说过,长公主党羽遍天下,于是连忙跪倒在地,泣不成声道:
“奴婢治下无方,该死该死!没想到他们失手就打死了蒲将军的家人,奴婢只是让他们查抄反诗,绝无他意啊·····”
“好了,”刘雨霏收敛笑容,“带我去见广德帝吧,如今出了人命,第八兵团旧部群情激奋,朝廷也该给他们一个说法。”
李菊英听到说给个说法,只觉后颈阵阵发凉,以他对广德帝的了解,若是局势真的难以收拾,自己很有可能会被当成替罪羊,推出去让那些丘八们泄愤。
想到这里,他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长公主面前。
“求长公主救我,救我啊,”
侍卫搀扶着长公主登上了马车,长公主进入马车的时候,回头看了李菊英一眼,意味深长道:
“若是东方祝在,陛下就不必如此忧心,广德帝如此信任你,你却闯下弥天大祸,李公公,你已是釜底游鱼,死期将至,没人救的了你了。”
马车在一群扈从簇拥下,驶过水泥路面,缓缓朝紫禁城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