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与天乾,两国学子的大比,已举办了十三届。 今年是第十四届,也就是举办两国大比的第四十二年。 这四十二年间,天圣与天乾边境偶有摩擦,但从来没有大规模动武,两国边境的百姓与将士都很满意,对两国的大比也十分支持。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前十三届大比中,天圣赢少输多。 尤其是前十届的比试,天圣基本上都是连输两届,再赢一届。 但第九届开始,天圣就再也没有输过,连赢了四届,把先前输给天乾的城池、岁银,基本都赢了回去。 也就是第一、二、四、五、七、八、十、十一届,是天乾赢。第三、六、九、十二、十三届,全都是天圣赢。 两国十三届,天乾赢了八回,天圣赢了五回。 前面十一届,天乾一直在赢。不用打仗、不用流血、不用牺牲,只要派几个学子出战,就能从天圣,拿走数十座城池,万万两岁银。 后面,天圣虽然也赢了,但在天乾人眼中,他们天乾也没有亏。因为天圣赢回去的,也只是他们天圣输出来的城池。 总之,算来算去,还是他们天乾赚了。 而打仗,远没有一场比试赚得多。还劳心劳力,甚至有可能战败,得不偿失。 于是…… 天乾开始,重文轻武。 把重心,放在三年一次的两国大比上。 再加上,常年没有大战事,武将得不到晋升,小兵得不到封赏,愿意参军的人越来越少,便是参军也不会拼命杀敌。 便是他们想要杀敌,也没有机会。 近四十年来,除了像燕安城那样的贫苦之地,天乾几乎没有大的战事。 就算有战事,也是小摩擦,几千、几万个兵,就能摆平。 天乾还是养着百万兵马,但是…… “天乾的百万兵马,先不是人数上有多虚,有多少吃空饷的,就说军中那些将士,一个个肥头大耳的。他们当中九成人,都没有上过战场,没有见过血……这样的兵,算什么兵。” “我去跟他们交了一下手,真的……不说跟咱们黑铁城的兵,就说跟燕安城那些兵,那也差远了。” “我估摸着,老皇帝也知道,自己手下的兵不行,才会默许燕安城出兵平乱。” “天乾这些兵,算是废了。”曹称象想到,那一个个吃得肥肥胖胖,毫无战斗意识的天乾大头兵,摇头叹气:“林慕七,你说天乾那些官员,知道吗?知道他们的兵,已经被养废了吗?” “天乾朝中不缺聪明人,这么明显的事,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文臣能不能看出来,林慕七不知道,但武将一定能看出来。 要知道,天圣与天乾的文比,等于断了他们的前程,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他们为什么不提出来?他们不知道,再这么下去,天乾的兵马就要完了吗?”曹称象一脸急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天乾人。 林慕七却知道,他只是气,气天乾的无能,不能狠狠给天圣一个教训,却不想想…… 要是天乾兵力强盛,把天圣打下来了,下一个目标就会是东耀四国。 国与国之间,没有友情,只有利益。 利益足够,便是前一秒把酒言欢,下一秒也能兵戈相见。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说?”林慕七反问。 “那说了,天乾的兵马,怎么还这副怂样。就他们这样,天圣一出兵,天乾就得完。天圣吞并了天乾,就真正是庞然大物,无人能撼动了!”曹称象咬牙切齿,一提到天圣就恨得不行:“天圣的人,真的是阴险了。” “天圣对天乾用的是阳谋,只能说天乾的老皇帝昏聩,贪图享乐,没有治国的手腕,也没有政治智慧。” 林慕七摇了摇头,叹息地道:“天乾的武将,有远见的文臣,肯定跟老皇帝提过。两国学子文笔,是天圣麻痹他们,养废他们军队的阴谋,但天乾老皇帝肯定不会信,便是信……” “信了,他为什么没有动作?”曹称象不明白,他就直接问。 “我个人偏向于,老皇帝他有动作,但没有成果。”林慕七嗤笑:“文官造反十年不信,武将却不同。武将手中有兵马,想要造反……振臂一呼,便有无数拥趸。老皇帝他应该是心虚,故意养废一批武将,再暗中提自己的人,想自己暗中练兵,惊艳……” “好吧,惊艳这个词用在这里不合适。老皇帝应该是想着,明面上把一批老将养废,暗中用自己提拔的人去练兵。却不想……” 林慕七嗤笑一笑,他越发相信林寻的那个推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