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安陵容拿出今年的账册很快就翻看了起来。 今天在街上喝茶的时候,安陵容还让桃红柳绿打听过记录过物价,按照最新物价比对,核对出一些问题来。 账本里记录的吃喝之类的大类,总体跟当前物价持平,但是日用品及布料服装首饰煤炭冰块等采买数量,不管是价格还是数量,相差都比较大,据安陵容记忆里,今年半年自己没添过一件衣服,但衣物费用在账本里仍有一个不小的支出,就五姨娘那抠搜劲,其他姨娘也不会好上太多。 把其他几本账册翻了一遍,发现越是靠后,贪污的数量越多,还有些过年过节发的银两的记录,可这些根本没有到自己手里。因为账务比较简单,安陵容自己算了算,五姨娘管账一开始贪污十分之一、五分之一,而今年账本上每年花费的银子总数,起码有一半落到了她自己兜里,这五年下来,少说也有2000多两银子。 就安陵容穿来时那个寒酸得穿着,安比槐看不出来吗?不太可能,不过是觉得不重要的人,不愿意去为自己出那个头,惹宠妾不开心罢了。这么些年,安比槐没说啥,肯定是他自己的用度没有短缺啊。 五姨娘这么嚣张除了仗着自己得宠,安比槐本人又是个糊涂的,这几年还很少想起来查个账,其他几房没她得宠且不怎么识字。说不定五姨娘后来私奔,就是因为被发现挪用了大笔银两呢。想到这个,如果不是考虑原身和安母,安陵容怕是要说一声该呢。 另外还要查查其他几个管事有没有和五姨娘联合起来贪钱。 边想些有的没的,安陵容边把核对不上的地方作了详细的记录,打算明天让刘婶也来帮忙算算账,如果合格的话,就可以帮忙开始做事了。刘叔那里吃过自己给的药后,相信很快就能痊愈。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安陵容吃完饭就让桃红请来了刘婶。 刘婶换上了府里分发的新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虽然还是清瘦,但一扫昨天愁苦的面容,显得神采奕奕。 “多谢小姐,您救了老奴一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刘婶一边感激地说,一边规规矩矩给安陵容行了个大礼。 “刘婶太客气了,赴汤蹈火不用,我初管家,以后府里倒是有很多地方得仰仗刘婶呢”安陵容一边吩咐桃红扶起刘婶,一边客气的说道。 让桃红搬了把椅子给刘婶坐下,安陵容一边喝着茶一边慢慢和刘婶聊着天,从刘婶的话中了解到了这一家三口更多的细节。 刘婶和她丈夫刘叔,是京城某官员家的家生子,刘叔小时候是还是京官少爷的陪读,长大后做了幕僚并府里的二管事,丞相门前七品官,算得上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刘婶和刘叔算是门当户对,她一开始是府里大小姐的一等丫鬟,后来嫁了刘叔,开始管理厨房,直至成了厨房总管事,手下管着上百号人。 前东家对刘婶夫妇也算厚道,给了刘婶大儿子和二儿子脱籍,让他们成了自由人,还参加科举中了举人,做了京官老爷的下属。只是好景不长,因为京官老爷提议复立废太子,被康熙帝下令诛杀,刘婶儿子也被株连,和京官老爷一家老少一起发配到边疆,只有那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是老来子,因为暂时没脱籍,还算在奴仆行列里,一起被发卖。 刘婶夫妇和其他仆人,被官方卖到各处,刘叔夫妇因为自身能干,一家一开始还差点被京城郊区的地主相中,只是刘叔运气不好染上了肺痨,就不了了之了。人牙子本来想直接扔了刘叔,让其自生自灭,还是刘婶拼命拦着,又使出三寸不烂之舌劝说人牙子给其治病,只是后来刘叔的病一直没治好。来了松阳后,人牙子再次起了扔掉刘叔,把刘婶小儿子卖出去当小太监的心思,就碰到了买家安陵容。 这也是刘婶对安陵容格外感激的原因。 京城里其他官员可能忌讳刘叔夫妇的来历,所以即使知道他们有才干也不敢买来用,但是安陵容知道历史,不怕啊,所以这一遭还真是捡到宝了,给自己找了两个好帮手。 和刘婶聊完她家的事,安陵容也简要说了下自家的事,就把账册交给了刘婶。 安陵容是现代人,计算处理数据快,刘婶作为管事的老手,料理一个不到百人的府里的账务,更是不在话下,很快就算完了账,和安陵容给自己算的差不多。很好,以后管家的事就有人帮着接手了,自己又可以安心的当咸鱼了。 拿着账本和刘婶整理的明细,安陵容敲开了安比槐书房的门,直接把账本和问题记录本丢到了他桌上。 安比槐本想发火,看清是安陵容后,又转换出一副笑脸,拿起账本和明细翻了翻,他以前也是做过生意的,虽然头脑不是特别灵光,但账还是能看懂的,越翻越脸色铁青,看样子五姨娘贪污的钱超过了他的忍耐范围啊。 “容儿,要不你先回去”安比槐把内心上升的火苗压了压,和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