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皇帝来祺贵人处,祺贵人素着一张芙蓉面,抹着眼泪。 呵呵,这一招,祺贵人还是跟着自己阿玛的小妾学的,自己阿玛可吃这一套了。 自家娘亲一开始是个直性子,在自己小时候,吃过好几次这样的亏,每次亲爹带着怒火踏进额娘的屋子,额娘总忍不住和自阿玛大吵大闹,额娘一度被小妾们联手打压得喘不过气。 后来额娘反应过来了,比小妾们更会告状,加上又有了弟弟,才在瓜尔佳氏的家族里彻底站稳脚跟。 谁的手段不要紧,管用就行,自己可是知道,自己哭起来还是很好看的。 果然生效了,这不皇帝一进门看到自己这个样子,立马关切地上前询问:“怎么了,不高兴?” 祺贵人扁扁嘴,带着哭腔,娇滴滴地说:“臣妾自打娘胎里出来,就没受过这种委屈,臣妾失仪了。” 皇帝脑子里还在思索着今天朝堂上改土归流的事,本来想来年轻嫔妃这放松下,没想到还要处理妃嫔之间的官司,内心有些不耐烦,但看在对方年龄可以当自己女儿的份上就忍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若不告诉朕,朕怎么会知道你的委屈?” 祺贵人先拿规矩说事:“皇上,臣妾初来宫中,不知道宫里是不是尊卑分明、上下有序?” 皇帝顺口答道:“那是自然。” 祺贵人内心得意,皇上即使对年答应有情又怎样,看自己先把这条路堵死,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就是要让皇上亲自处理年答应:“若是以下犯上、以卑犯尊,是否要按规矩罚处?” 皇帝不耐烦都快摆在脸上了,上个朝听臣子们打嘴仗已经够累了,还要听你说这些弯弯绕绕:“不错。你看你,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朕如何替你做主?” 祺贵人这才说出了原委:“臣妾在宫中遇见了年答应,谁知她不仅对臣妾视若无睹,还讥讽臣妾是倚仗家里功劳进宫,自以为是做了美梦,以后却要落得和她一样下场。” 不知道是不是皇帝以前宠华妃宠出惯性了,一听有人告状,立马帮她说话:“年答应脾气不好,你别理她。你瞧你,一生气妆也花了,脸也歪了,可不好看了。” 这些后宫之事,朕根本不想理好吗?你就不能打扮得漂漂亮亮哄朕开心吗? 祺贵人这个小娇妾还在不依不饶:“皇上偏心,明明说尊卑分明,可一听年答应就不管了,她如今敢这样对臣妾,要是、要是哪天杀了臣妾也未可知。” 皇帝顺口敷衍道:“好了,杀了你朕也心疼,去擦把脸,这件事朕会处置。” 祺贵人信以为真,大喜,刚进宫没多久,可让自己找到机会立威了,还是踩着曾经煊赫多年得前华妃。 看以后谁还敢小瞧自己。 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得意的笑:“真的?那臣妾就放心了。” 事后,皇帝跟苏培盛了解此事,听说祺贵人说的是实情,不过年答应也算事出有因,今日是年羹尧三七,难怪年答应脾气不好了。 皇后当然也听说了祺贵人和年答应的官司,第二天请安后,皇帝来景仁宫时就直接求证:“听说昨夜祺贵人伤心了?” 皇帝只轻描淡写道:“女儿家闹脾气也是有的。” 曹贵人,不,现在已经是襄嫔了,想到甄嬛对自己所说的,打算一定要借此机会整死年答应,再帮皇帝立下一功:“祺贵人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想来这样怄气也是事出有因吧。” 年答应在后宫向来人际关系不好,现在犯了事,自然是墙倒众人推,欣常在也上来踩一脚:“不过就是和年答应怄气罢了,这个年答应也是,都到这个地步,还这么不安分。” 襄嫔道:“年答应屡屡犯上,皇上一再宽让,她却变本加厉、不知悔改,实在有负皇恩。” 皇帝心里对襄嫔很是不满,朕都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怎么你们非要来教朕做事:“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襄嫔面有狠色:“年羹尧已死,皇上留年答应一命已属法外开恩,既然年答应不知悔改,皇上不如严惩年答应,杀之以平后宫之愤。” 皇帝面色看不出喜怒,道:“你倒很聪明——也够狠心。”内心却已经决定了襄嫔不能再留了。 年答应这次到底还是没受到什么处罚,襄嫔得意了没几天,却是要出事了。 皇帝转头去了太后处,对太后说了此事,果然,母子同心,太后对这件事的关注点也是落在襄嫔身上。 “皇帝既然觉得襄嫔忘恩负义,再三进言要害死旧主,那么哀家也觉得,像这样的人还是不必留在身边的好。” 说着说着,皇帝又开始帮年答应洗白,这次背锅的人都是现成的:“其实儿子也知道,世兰的本性不算太坏,许多事还是襄嫔在背后出谋